“那也得二蜜斯晓得您的一片至心才成啊!您瞧二蜜斯对您的态度,她可有唤过您一声姐姐啊?她只晓得,您是嫡,她是庶,怨您到处比她强!蜜斯,您就是太傻了……”如月说着,鼻中有些泛酸。如果前夫人还活着,蜜斯又何必活得如许怠倦而无趣?
紫苑虽未明言,可话中对卫雁也是不无牢骚的。崔氏是后妻,卫雁对她一贯冷酷,晨昏定省能免则免,也从未唤过崔氏为母亲,现在竟还来回护一个害过崔氏的姨娘,这就显得卫雁太率性在理了。
这丫环名唤丁香,是卫府大蜜斯卫雁身边的二等丫环,现在她额上见汗,清楚是急于报信,一起跑着来的。
崔凝娟立在人群中,轻声道:“姑母最是利落的人,在崔家谁敢对她不敬?我方才还怕她气极了要重罚了蔡姨娘,谁想到,姑母受了毒害,竟然……姑母真不幸……”
崔凝娟一手扶着卫姜,一手将卫雁左手挽住,道:“姐姐,昨晚姑母惊了胎,查明是蔡姨娘身边的飘红下的手,mm虽心疼姑母刻苦,又顾恤姑母腹中的小表弟还未出世就遭了难,可蔡姨娘到底是姑父身边的白叟儿了,又是二姐姐的生母,mm真怕姑母一气一急之下落空明智,罚得过了,这对谁都没好处啊。现在姑母已好多了,腹中小表弟也无恙,此事非姐姐劝和不成,姐姐你看?”
卫雁来时,蔡姨娘哭嚎不止,状若疯妇,自见了卫雁,反而一发不语,乖顺起来。蔡姨娘膝行在地,哭道:“大蜜斯,奴婢冤枉,奴婢没做过,奴婢绣那香囊,是夫人见了喜好叫奴婢绣的,香料是奴婢平经常用的,奴婢没有加麝香,这内里的麝香毫不是奴婢放的。至于飘红为何怀揣草药去害夫人,奴婢更是一无所知。夫人入府日浅,不知奴婢为人,错怪了奴婢!奴婢在府上十余载,蜜斯您尚不知奴婢为人如何吗?”
卫雁还能说甚么,只得微微点头,道:“夫人做主便是。雁娘告别。”
“你如许说,清楚是抵赖!”紫苑红了眼,斥道,“夫民气善,你就当夫人好欺负?蜜斯年幼,你便可编些言语欺诈蜜斯?飘红是你贴身使唤的,跟了你很多年,她做下的事,你说不清楚,谁信?一个丫环,没有主子的叮咛,做这类损人倒霉己的事做甚?香囊为你亲手所制,你推说不知,又有谁信?你清楚睁眼说瞎话,当蜜斯年幼好欺!”
崔夫人见她成心回护蔡姨娘,一脸委曲地回坐在椅上,有气有力的向紫苑抬了抬手。紫苑对卫雁行了一礼,从桌上取过一个托盘,指着一个散开的纸包道:“大蜜斯请看,这是能令妊妇打胎的草药,在蔡姨娘的贴身婢女飘红身上找到的,昨夜蔡姨娘在夫人房中服侍晚膳,盛汤之人恰是飘红,夫人喝了那汤便腹痛不止,连连呕吐。”
见崔夫人扶着紫苑的手欲起家迎本身,卫雁赶紧道:“夫人快坐吧。”细心看了看崔氏,见她除了神采惨白些外,精力还不错,行动也普通,心知她腹中胎儿无事,便转头去瞧蔡姨娘,见她描述狼狈,脸上有掌印,显是挨了打,不由蹙眉对崔夫人道:“除那丫环的指认外,可另有证据?”
室内燃着香,恰是日暮时分,还未掌灯,令室内稍显暗淡。一个水红色衣裙的少女放下绣线,蹙眉疾步走出来,在唇上比了个嘘声的手势,步出门房,才低声道:“丁香,你现在已升了二等,怎还如此不知端方?蜜斯最是厌吵杂闹,你嚷嚷甚么?碧云阁是甚么处所?蜜斯又是甚么身份?碧云阁就算翻了天,也不是蜜斯一个未出阁的闺女能管的事!你这丫头,忒也胡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