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丫环走出去,如月道:“蜜斯,别听丁香瞎嚷嚷,碧云阁住着的都是姨娘们,万没有您一个蜜斯去管她们胶葛的事理。”
“想是无碍吧,奴婢也不甚清楚。”
紫苑低低地抱怨道:“大蜜斯忒也偏疼了。夫人几乎被这些人害得……”被崔氏制止,不敢再说。
此时院中两个婆子押着一人,恰是被指为暗害夫人的凶手飘红,东侧小楼的厅堂内,夫人崔氏倚在椅子中,身后站着贴身丫环紫苑和敛眉低首的平姨娘,而蔡姨娘披头披发地滚在地上,指天矢语宣称本身绝对未曾命人暗害夫人。
卫雁悄悄皱着眉,一步不断地走入厅堂。世人见她来了,都有些惊奇。
崔氏压抑着难过的情感,推开平姨娘相扶的手,抚着凸出的肚子,咬唇道:“现在我也是心乱如麻。药草的事就算是飘红一人所为,可香囊毕竟只颠末蔡姨娘一人之手,我若就此揭过,今后难道大家都能够来暗害我母子?我作为府中女主,又有何威仪服众?可蔡氏毕竟是老爷心尖上的人,又生养了二蜜斯,我……”崔氏似是极难下决定,嘴唇都忍不住颤抖着,白净的脸上滚下泪来,“我是个蠢的,雁娘,你自来聪明,不若你教我,该如何办?”
“蜜斯,蜜斯!”
一个十三四岁的丫环推开朱红色门扉,气喘吁吁隧道:“蜜斯,碧云阁又闹起来了,老爷不在家,老夫人又病着,夫人叫人把碧云阁围了,奴婢在院外闻声内里有人尖叫告饶,可被那些人拦着,底子弄不清楚内里究竟产生了甚么事,蜜斯你快去瞧瞧吧!”
“雁娘,你如何……”明显没想到一贯不爱走动也不爱管闲事的卫雁会插手此事,崔夫人有些歉然隧道,“是不是这边喧华惊扰了你?倒是我的不是了……”
如月递了热水浸过的棉帕,劝道:“蜜斯不该去的。那表蜜斯叫人请蜜斯去,必定没安美意。哪有人不方向本身姑母,反倒要找报酬凶手讨情的?您不去上房存候,已被说成张狂无礼了,现在还保下被人赃并获暗害主母的一个小小姨娘,蜜斯您可知,内里的人会怎生想你?刚才那些丫环婆子看您的目光……”
说到这里,紫苑心疼地瞧了瞧崔氏,哽咽道:“大蜜斯,夫人她自入了府,待人向来刻薄,对大蜜斯您如何,对姨娘们如何?统统人都是看在眼里的。可现在,夫人有孕,最是需求庇护之时,可换来的,倒是处心积虑的诡计算计……蜜斯,民气都是肉做的呀,夫人她怎能不委曲,不难过,不肉痛啊!”
卫雁来时,蔡姨娘哭嚎不止,状若疯妇,自见了卫雁,反而一发不语,乖顺起来。蔡姨娘膝行在地,哭道:“大蜜斯,奴婢冤枉,奴婢没做过,奴婢绣那香囊,是夫人见了喜好叫奴婢绣的,香料是奴婢平经常用的,奴婢没有加麝香,这内里的麝香毫不是奴婢放的。至于飘红为何怀揣草药去害夫人,奴婢更是一无所知。夫人入府日浅,不知奴婢为人,错怪了奴婢!奴婢在府上十余载,蜜斯您尚不知奴婢为人如何吗?”
婆子们对看半晌,没人敢像刚才拦着二蜜斯卫姜普通拦着卫雁,稍作游移就镇静地开了门,道:“大蜜斯请!”
卫雁举步入内,碧云阁实为一个园中对峙的两座小楼,东首一座住着蔡姨娘,西首住着夫人崔氏前两个月方才抬上来的平姨娘。
水晶珠帘隔着厅堂和寝间,屋内安排极少,厅内只一张黄梨木茶桌,几把椅子,寝间最深处是一张重帘绣榻,窗下一个红漆木雕花妆台并同色四门立柜,西首置一张低案,上面摆着琴,墙上挂着一把琵琶,一枚洞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