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最合适行刺之王退场的画面。
妖火之柱无形无质,却堪比最残暴的攻城锤,祭奠场顶上的石壁乃至还来不及被烧熔,就崩碎如雨!
这些身穿华贵长袍的大“怪”物们惊怒交集,试图搞清楚都会底层的祭奠场产生了甚么变乱。
那一滴滴灵吸怪特有的蓝色血液飞溅似雨,旋飞在黑莲曼荼罗四周,却不肯落到地下。
转眼之间,隐遁者之城最强大的一批高层力量就这么全数毁在了莫名其妙的内哄当中。
骷髅沐血雨,鬼河绕王座,这是专属于行刺之王巴尔的“名片”,唯有那些插手过最初级别“死月圣宴”大祭的巴尔祭司,才有能够亲眼目睹这昌大的邪神威仪。
黑莲曼荼罗上,团团惨绿妖火跟着鼓点蓦地腾起火舌,直燃如柱!
烂去了半边的舌头扯在嘴角外,像是被撒了盐的水蛭般病笃挣扎。
对于建立在岩层间隙当中的地下城而言,没有比岩盘崩碎更严峻的灾害了。
在跟着破裂的岩盘下落的过程中,这些斑斓的私“怪”房间,连同强化它们的灵能邪术,转眼间就被惨绿妖火烧熔,化作了一滴滴闪动着夺目彩光的岩浆。
每一具尸都城在极力试图重现他们面对灭亡的“名场面”,仿佛这成了它们在这片荒漠上独一的存在乎义。
鬼河之畔,匕首、长剑、毒药、绞架、火刑柱,诸如此类的东西和数不清的尸骨扭曲在一起,搭建成了沾满腥血的宝座。
答复他的,是伊莉丝翠那柄满布银月辉光的阔刃重剑:“月之剑乐于为你效力。”
肋骨根根解裂,带着新奇的血渍、陈年的老鼠咬痕,根根向上,仿佛北国的豪商在夸耀成捆的象牙。
幽绿妖火晖映在陈年发黄的白骨之上,骨节中早已干枯的膏髓排泄了腥臭的黏液。
骨号声声,哭泣萧索,更有一颗颗腐肉尚未脱落洁净的脑袋如餐盘摆列。
红色大理石构筑的宝贝库坍塌。
另一个穿戴宝石僧衣的灵吸怪抬起手想要开释咒法,它的脚下却平空呈现一张巨口,猛地将之吞噬无影。
那些形状最美好的颅骨,像是寻求着灭亡的主宰,颌骨相叩,齿牙出声,盘跚地挪着下巴,将本身堆积在玄色的莲台之下。层层相叠,浮泛的眼窝安静地谛视着四周八方。
在荒漠的中间,一条赤色长河蜿蜒而过。
带着妖火的岩浆落地,滴在祭奠场满地的尸骨之上,却在刹时重又凝固成彩光夺目标宝石人偶,足尖踏着骷髅,四肢伸展如柳,娱神以舞。
幽绿妖火延烧在尚未腐臭的尸身之上,血管中尚未流尽的黑血汩汩排泄,仿佛初掘的泉。
如王者来临的骷髅,看也不看被他当作王座肥料的灵吸怪长老,下颌微张,浮泛的口中天然发作声音:
神经索半脱半连的眸子在眼眶外无风轻摆。
隐遁者之城中最强大也最奸刁的住民们,那些获得“长老”或者“博学士”头衔的的灵吸怪,倒是没在这一场突如其来的灾害中溺毙。灵能也好,邪术也好,这个级别的灵吸怪都不贫乏保命的手腕。
它精白无肉的右腿骨半盘在曼荼罗中心的法座之上,左腿骨半垂在法座边沿,足骨下踏着半截颅骨,就像是养尊处优的贵族踏着天鹅绒脚垫般舒畅。骷髅的眼眶中浮动着两点昏黄的光晕,透过那光晕,模糊能瞥见一片混乱非常的荒漠,死状各别的尸骨和形形色色的凶器混乱无章地堆叠在荒漠之上。
只是卖力打造黑莲曼荼罗的隐遁者之城,现在满城灵吸怪也和全灭没多大辨别,只要在朝官苏拉克还勉强算是活着――那朵黑莲曼荼罗下方延长出无数根须,占有在苏拉克的章鱼脑袋之上,入脑生根,将这位强大灵吸怪的庞大精力力当作了扶养黑莲的肥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