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而问道:“扎木术将军,可有手札返来?”朵儿听罢,点头道:“都去了半个多有了,一点消息也没有,也不知这仗打得如何样了。”
雪雁笑道:“朵儿说傻话了吧,长乐公主比我们小一年,也该有四十了吧,还跳得动吗?不过呀,太宗天子最爱看她跳舞了。”
朵儿点头,呆立。顺着雪雁的目光看去,远处的梅里雪山在落日光芒的缠绵下更加的娇媚,更加的奥秘莫测。现在更比昔日多了一份娇滴滴的女儿态,一如雪雁曾隐在红盖头下的如花容颜。难怪逻些城的人都说那是女神的化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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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朵儿这么一说,她方似孩儿般地笑起来:“朵儿,我还记得那边冰糖葫芦的味道呢,甜中透酸,酸中夹甘,入口即碎,一点碴也没有。”
她们能抗旨吗?固然旨意是“统统可按汝心愿为上”。可雪雁的情意终是难测。她对这片地盘但是倾泻了半生的心血。
她收回远眺的目光:“你这小妮子, 都上年纪的人了,还记得我当年的叼嘴啊。”
当落日的余晖洒落在高原的山川,落在绚丽宏伟的布达拉宫,日趋昌隆的逻些城时,她的目光半刻也末分开过远处的山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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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的舞也跳得绝啊,想当年,尺尊公主不就是妒忌你的舞姿,妒忌赞普对你的宠嬖而事事与你作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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忆及旧事,朵儿深有同感:“是呵,长乐公主也该老了,这不我们都老了。”“朵儿,你说长安城还像畴昔一样繁华热烈吗?”
远处,欲远还近。远者,关山万里,眺之远远难及。近者,仿佛繁华的长安城,豪华的大明宫,就近在天涯。天涯却天涯。二十多年了,她深爱着的,感化着她毕生心血的逻些城,及城外寺庙苍劲沉浑的钟声,仿佛也不知不觉长了年纪。
或许她是听到了二十多年前和亲远嫁时的婚乐声,是瞥见了吿别长安故乡时伤感而舞的自已。是否还瞥见了当年自已亲手安葬的爱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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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的梦境竟愈发的清楚。她又梦到他了,她仿佛又回到那一年,自已率性的,一而再,再而三的要逃离这片地盘,逃离他的爱恋,逃离自已所背负的任务。
雪雁在心内叹了口气,实在,最大的仇敌不是尺尊公主,不是象雄妃勒托曼,也不是那奸滑的恭顿副相,而是光阴。光阴才是自已最大的仇敌呵!并且,是无可克服的仇敌!英勇善战的战神松赞干布,不也输给了无情的光阴么?
她是文成公主,来自东土大唐的公主。整整二十八年了。年代长远得她几近忘了自已的名字。唯有朵儿,还是像昔日一样唤她“雪雁姐姐”。
既然是没有答案,那就罢了。朵儿收回纷繁迭乱的思路。再劝道:“姐姐,天气已晚。我们先回吧,这会老爹可该焦急了。”
朵儿见她不为所动,只得立在一旁,干焦急。这些年她的身材更加弱了,体力也大不如前。可不知甚么时候开端,或许是他昔日总爱带着她奔驰骋在这一片蓝天碧地间,乃至她养成的这风俗。每日总要出来遛马儿,自已挑个向东的高坡坐着,一呆半日,风雨无阻的,下雪也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