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长亭还没说话,谢华盖禁不住收回了连续串的嘲笑。
“是吗?当时人多眼杂,恕谢某眼拙,再有记性不好,记不得了。”谢华盖冲徐望山叉手一礼,“谢华盖见过徐员外。”
这不是卖,这是比明抢还卑劣的暗抢和欺骗!
柳长亭被夏祥绕了一个弯,此时才明白过来夏祥是在帮马清源和徐望山圆场,不由心中起火,一个小小的七品知县,竟敢戏弄他,真当他是没有来源没有背景的浅显贩子?他冷哼一声:“柳某只不过是为了马员外和徐员外着想,想是二位留着粮仓和种粮也是华侈,柳某和谢员外买来,可觉得夏县尊分忧为百姓谋福,既然马员外和徐员外坐地起价,柳某不要也罢。”
柳长亭顿时涨红了脸,象牙扇是他最为敬爱之物,爱不释手,形影不离,莫说两百贯了,就是两千贯两万贯,他也不会卖,何况他又不缺钱。
连若涵心机一动,立即猜到了夏祥心中所想,随口说道:“一百贯以上,两百贯以下,象牙扇骨固然不错,是上品却不是绝无独一的孤品,以是代价有限。”
“徐某是大老粗,不过是附庸风雅罢了,哈哈。”徐望山话一说完,蓦地将手中核桃用力一握,咔嚓一声,核桃回声裂开,他拿起核桃仁扔到了嘴里,边吃边说,“徐某固然没读过甚么书,也不懂太多大事理,却认死理,本身的东西,好也罢,坏也罢,总要留在本技艺里才甘心。核桃是,粮仓和种粮也是。”
柳长亭肺都要被气炸了,马清源的话听上去很刻薄,仿佛还在为他们着想,实在是狮子大张口,以他和谢华盖合算,粮仓加上内里的种粮,顶多十万贯,马清源敢要五十万,徐望山仿佛还很风雅,便宜十万,四十万卖给他们。
谢华盖扬了扬手中的佛珠:“闲来无事,念念佛吃茹素,可得心安。徐员外的核桃也不错,平常也爱玩文玩?”
柳长亭收回在连若涵身上打转的目光,嘲笑一声:“徐员外想开价多少,能够明说,不消绕来绕去。”
“如果有人肯出二十万贯,或许柳某会小小地考虑一下,哈哈。”柳长亭闲逛几下扇子,对劲之形溢于言表,“此乃柳某敬爱之物,怎会让渡?在柳某的心中,这把扇子是无价之宝。”
恰是连若涵、徐望山和马清源三人。许和光却不在此中,他在办理完交割手续以后,又直接去了府衙。县衙很多人都说许和光亮是真定县的县丞实际上倒是真定府的推官。
谢华盖不肯就此认输,又问:“那么谢某再叨教夏县尊,夏县尊更推许哪一家?”
“这位是?”柳长亭朝连若涵随便一礼,“莫不是夏县尊的家眷吧?”
谢华盖拱手一笑:“如此,谢某就献丑了。夏县尊,谢某一贯以为,儒家出世,道家出世,佛家也是出世,一样是出世,佛家和道家又有何分歧?”
唐时,削发是一件极其严格并且要经太重重考核的难事,很多人想要削发,却常常考核不过关。当时削发测验比进士测验还要难上几分,以是当时的削发人都可谓大师,光是凭学问就足以傲视世人。
柳长亭第一目睹到连若涵时,就面前大亮,被连若涵绝美的风韵以及淡然的神情所佩服。虽说他家中妻妾成群,但和连若涵一比,家里的莺莺燕燕都不过是路边花草,远不如连若涵崇高如明月清澈如山泉。
“为官之人,代天子牧民,一道政令能够让万民温饱,也能够让万民涂炭,只在发心之间。如果至心为百姓着想,政令所到之处,万民欢愉。如果为了一己之私,想借机中饱私囊,不顾万民存亡,就是天大的错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