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封和章则是对视一眼，二人微不成察地动了动了嘴角，又同时摇了点头，都心中清楚，文昌举危矣。
陈封捡起地上的试卷，和章则是对视一眼，二人敏捷清算一番，收了起来。
未几时，夏祥贡院试卷被调了出来，呈到了皇上案头。此时文昌举双腿颤栗，几近站立不稳。高亥冷眼旁观，心中暗自光荣走对了一步，当时如果不听曹用果之话，本日双腿颤栗之人就是他了。他非常感激曹用果，心想必然要为曹用果在皇上面前美言几句。
一句话顿时震得众考子不敢再多说一句。
夏祥镇静跪倒：“圣上，门生惶恐，不知那里抄袭了何人？”
“门生在。”蔡北忙出列，撩袍跪倒，“恭祝陛下圣躬万福。”
文昌举用力推开高亥：“小人，真小人也。”
“回圣上，门生只读过几年私塾，后自学读书，并无师承。”滕正元暗自心惊，谁说皇上病了，皇上心明眼亮，聪明如海。所问题目，看似不着边沿，实则步步危急。
只是他明显让高亥将夏祥试卷毁去，高亥并未毁去，为何本日调夏祥试卷，还是他让人做假的试卷？是谁在背后成心落井下石？是高亥、陈封还是章则是？
“呵呵，好一个夏祥。”皇上高兴地笑了几声，声音中之流暴露几分高兴，却蓦地语气一冷，“好一个夏祥，自称是天子门子，何故做出抄袭的不耻之事？”
“竟有此事？”皇上奇道，“朕记得省试之时的题目是刑赏之论，殿试是民监赋，并无相通之处，夏祥，你如何破题？”
众考子一听此话，顿时群情沸腾，也不顾是在讲武殿上，无一人不义愤填膺，纷繁指责文昌举和蔡北师徒二人沆瀣一气抄袭夏祥文章的无耻之举。
“圣上，贡院试卷，虽是门生文章，却非本人亲笔，望圣上明鉴。”夏祥晓得机不成失，此时还不劈面说出本相更待何时。
张厚、沈包、蔡北等人看到如此戏剧性的一幕，都翘首以待，想看看夏祥如何为本身辩白。如果在理取闹，就犯了欺君之罪，莫说功名，连性命都会丢掉。是以一众考子此时都偶然再考，都想看看到底产生了甚么。
“混账！”
文昌举眼皮蓦地跳了几跳，暗道不好，夏祥真是狡猾，竟然另有背工。
高亥心领神会，当即跪倒：“圣上恕罪，微臣有罪。本日是圣上主考，微臣只是卖力阅卷。”
此话一出，语惊四座，统统考子都一时震惊。贡院测验，要糊名和誊写，夏祥此话等因而说有人舞弊。不消想，舞弊之人必是考官之一。
阅卷官中有一人挺身而出，义正辞严地上书：“臣提请圣上严惩二人，肃除功名，永不任命！”
文昌举虽不甘心，却只能服从行事。呈上了滕正元的废卷和第二张试卷。两张卷子递入了纱帘当中，半晌以后，皇上轻声赞叹：“咦，竟然一字不差，滕正元你倒是好记性。”
“高亥，明知故犯，知法犯法，秉公舞弊，文昌举该当何罪？”皇上不问别人，偏问高亥。
嗯？夏祥蓦地一愣，他还觉得文昌举还会挣扎一番，不想文昌举竟然直接承认了，倒是大大出乎他的料想。又一想，不由悄悄佩服文昌举的老奸巨滑，如果再抵赖一番再被迫承认，说不得会惹得皇上大动肝火。与其如此，还不如现在就认罪。
“且听他说完。”皇上也不活力，又悄悄咳嗽几声，“他既伐鼓鸣冤，也要让他有一个辩白的机遇。”
高亥呵呵一笑，挺直了腰板：“文尚书过奖了，下官虽官职不如尚书，却比尚书行得正站得直，也高了少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