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好的茶像你如许豪饮,也是华侈,你不如喝白水好了。”作儿不满地白了萧五一眼,“你且记着了,不要叫我作儿。”
“都不是。”作儿皱着鼻子笑了,哼了一声,“是你不如夏郎君更得我家娘子欢心。不但你的茶杯不如夏郎君的贵重,就是茶叶,也差了太多。曹管家上茶,多数是三等茶叶。我家娘子不敢慢待了夏郎君,便拿出她收藏的特等茶叶。”
夏祥才不在乎曹殊隽的话,安闲不迫地答道:“子曰:吾十有五而志于学,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五十而知天命,六十而耳顺,七十而从心所欲不逾矩……从心所欲也要不坏了端方才行。人能够放荡萧洒,能够清闲安闲,只要不坏了端方乱了章法就好。君不君,臣不臣,父不父,子不子,虽有粟,吾得而食诸?”
曹姝璃强忍笑意,心中讶然以外,又非常猎奇地想晓得,夏祥到底是何许人也,是真的爱财如命,还是成心为之。
如此心性,倒也率真敬爱,夏祥暗笑,想起了之前的商定,便问:“曹三郎,四十五两银子的事情,现在就办了吧?”
“奴姓李,名作作,叫我李作作便可。”作儿对萧五不假色彩,对夏祥倒是笑语嫣嫣,“只要我家娘子和干系密切之人,才气够叫我作儿。”
大夏初年,益州呈现了为不便照顾巨款的贩子运营款项保管停业的“交子铺户”。存款人把款项托付给铺户,铺户把存款数额填写在用楮纸制作的纸卷上,再交还存款人,并收取必然保管费。这类临时填写存款金额的楮纸券便谓之交子。
怎的在夏祥身上,既有读书人的高雅博学之气,又有游侠儿的放荡萧洒,另有贩子中人的夺目?曹姝璃也是大为不解,夏祥到底是一个甚么样的人?
“甚么事?”夏祥笑眯眯地问道,和颜悦色如同一个老农,他伸出右手,“先验过银子再办事,这是端方。”
五十缗就是五十贯,约合五十两银子。大夏银贵钱贱,五十缗并不如五十两银子值钱,却也相差未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