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轻描淡写地一说,便不再过量解释。此时令儿扶起连若涵,连若涵站正身子,后退一步。
“斗茶味兮轻醍醐,斗茶香兮薄兰芷。其间品第胡能欺,十目视而十手指。胜若登仙不成攀,输同降将无穷耻。吁嗟天产石上英,论功不愧阶前蓂。世人之浊我可清,千日之醉我可醒。屈原试与招灵魂,刘伶却得闻雷霆。”沈包冲动之下,一边敲打茶杯,一边唱出了《斗茶歌》,声音深厚而雄浑,“卢仝敢不歌,陆羽须作经。森然万象中,焉知无茶星。商山丈人休茹芝,首阳先生休采薇。长安酒价减百万,成都药市无光辉。不如仙山一啜好,泠然便欲乘风飞。君莫羡花间女郎只斗草,博得珠玑满斗归。”
不料没重视脚下,一脚踩在了连若涵的脚上不说,右手还动员了连若涵的衣袖。连若涵猝不及防,身子一晃,她想要向前迈步以调剂均衡,不想脚被夏祥踩住,转动不得,高低同时失守,再也站立不稳,就要跌倒。
令儿歪头想了一想,俄然“噗哧”一乐:“娘子但是喜好上了夏郎君?”
曹殊隽固然很想立即就让连小娘子见到他的佳构,却还是强行按捺住了心中的跃跃欲试之意,怏怏不乐地回到了本身的坐位之上,手中把玩玉连环不已,心想被夏祥一抱,连小娘子既不羞恼,也不尴尬,比起姐姐的大师闺秀风采,更多了飒爽之意,莫非连小娘子是中原哪一个门阀世家的传人?
令儿吓得一缩脖子,小脸都黄了,小声说道:“是,令儿再也不敢了。不过,夏郎君这么有才,考中进士应当不在话下。如果夏郎君中了进士当了官,娘子对他……”
走到门口,却又被张厚叫住。
怎会如此?连若涵再也没法安坐在夏祥身边,起家就要告别。才一站起,还未开口,忽听窗别传来一声马的嘶鸣,一名男人的声音由远及近的传来:“让开,让开!告急公事,撞伤勿论!”
幔陀双手悄悄端起建盏,如奉珍宝普通在世人面前划了一圈,就在世人都赏识结束以后,她俄然手腕一翻,手中的建盏蓦地朝下一扣。
时儿心机浅,方才对夏平和连若涵一抱的妒意转眼烟消云散,“噗哧”一声乐了:“你装傻不是?你方才念的是词恰是《鹊桥仙》,下半阙是——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如果悠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幔陀只看了一眼就顿时神采大变,她朝连若涵和夏祥抱拳一礼:“多谢连小娘子收留之恩。夏郎君,就此别过。”
“好说,好说。”夏祥呵呵一笑,抱拳冲世人做揖,一副当仁不让的模样,“点茶的吵嘴,可从两个方面判定,一是汤色,二是汤花。汤色者,就是茶水的色彩,以纯白为第一,青白、灰白、黄白,则等而下之。色彩纯白,是茶质鲜嫩,冲泡时火候恰到好处。色彩发青,是冲泡时火候不敷。色彩泛灰,是冲泡时火候太老。色彩泛黄,则是茶叶采摘不及时,茶叶过老或过嫩之故。色彩泛红,是茶叶炒焙火候过分之故。连小娘子的点茶,光彩纯白,是为一等。”
“啊!”世人齐声惊呼,一扣之下,茶水倾泄而出,岂不前功尽弃?就连夏祥也被吓了一跳,竟然下认识向前一步,伸出右手想要将建盏抢在手中。
连若涵秀眉轻舒,眼神腾跃几下,俄然展颜一笑:“如果你连这个也想不明白,张郎君,你何止连夏郎君都不如,比起沈郎君,也是逊了一等。”
“如何窜改?”沈包虽也传闻过点茶之术到了必然境地,能够变幻莫测,他本来不信,现在亲目睹到连若涵伎俩,信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