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道友,我们之前见过?”
余慈当然不会说“我在照神图里见过你多次”,他只是微微一笑:“素闻明法师之名,本日得见,幸何如之。”
诞辰法会乃是是玄阴教的正典范礼,除了主持典礼的法师以及弟子教众以外,便只能最虔诚的信众才有资格参与此中。当然,以余慈离尘宗外室弟子身份,尽可谋一个观礼的位子,只要他不怕费事的话。
看着余慈的身影走出宫门,明蓝在原地站立一会儿,才往中院去了。越是靠近中院,颂经声愈是清楚,元气振荡有照本色,像是涨潮的海水,一层层扑过来,行走在其间,感受着信众虔诚的心机,明蓝也瞑目默颂经文,觉得照应。
你们究竟干甚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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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必上师乐意与道友会商这个题目。余道友不如稍待,等法会结束,再与上师详谈。”
她的答复倒是油滑,只是不知“其别人”都是指谁呢?
“上师在屋内小憩。”
看着这统统,明蓝淡淡开口:“上师安好?”
此时见法会信众情意纯粹,她心中亦是欢乐。但是在迈进中院,看到法会祭坛上,领着信众颂经的人影时,她眉头就是一皱。也不在中院逗留,而是绕过颂经叩拜的人群,往宫中更深处去了。
来人恰是玄阴教首席传法仙师明蓝。要说两人是向来没有见过面的,明蓝目光在余慈脸上一扫,又看了下他手中提着的鸟笼,确认他面熟得很,不免有些迷惑:
此界六大神主,除佛祖道尊乃是近于虚无的标记,其他四位,无不有不死不灭之身,又身具无量神通。此界虽是泛博,可只要信众动机虔诚,神主便可与之产生感到,如果有兴趣,也能够之为凭依,将神意投注。亿万里的间隔,不过顷刻之间,便可抵至。
不管如何说,玄阴教背后的权势是罗刹教,是肯定无疑的。且因为天裂谷之事,两边很难有甚么进一步的相同,玄阴教在此立教十年,仍然只能在布衣中生长信众,与此背景也不无干系。
从这个层面来讲,神主便是无所不知,无所不能。
明蓝微微点头,也不说话,翻开珠帘,进了里间。
那一刹时,明蓝有些惊奇,但很快就展露笑容:“本来是余道友。前日贵宗才传来动静,说是由道友措置峭壁城事件,不想本日便到了。”
外间仍有人侍应,是位绿衫双髻的清秀少女,甚是灵巧敬爱。见是明蓝,惊奇中行了礼,随后轻声细语:“上师在里间做了‘祭神礼’,刚睡下呢。”
余慈在乎的是“罗刹王”三字。
固然没有证据表白,当时罗刹鬼王是成心为之,可灾害已成,罗刹鬼王天然也就和离尘宗结下了梁子。
以余慈此时的身份,可算是离尘宗的代表,让赤阴女仙出迎也没甚么。不过余慈进幽求宫来,也仅是临时起意,摸索的心机更多一些。从离尘宗的谍报另有他从天裂谷察看到的那些环境来看,万灵门、玄阴教和净水坛,仿佛是有一些针对白日府的默契在的――起码在峭壁城的层面是如许。
明蓝沉默半晌,又道:“先前议定之事又如何?”
实在说是梁子也不切当,离尘宗对这位异界王者还是有些顾忌,并且罗刹鬼王是出了名的惫懒人物,时候都在寻求刺激,喜新厌旧、好玩善忘――起码大要上如此。如果离尘宗大张旗鼓去发兵问罪,一起杀到血狱鬼府最深处,两边战得你死我活以后,那位说不定还会很莫名其妙地问一句:
余慈晓得是于舟早一步为他撑起了面子,如此环境下,像是白日府之流,毫不敢装胡涂,对他倒霉。不过他话里还是滴水不漏,轻描淡写隧道一声后,便主动转到玄阴上仙的诞辰法会上,赞了两句法会的场面,话锋又是一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