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我有负于父皇之托。没有照顾好洛侯。”拓跋子推缓缓说着,扭头看向冯落璃,“皇嫂!洛侯对你之意并无冲犯,还请你不要见怪!如有行事鲁莽之处。臣弟情愿代为领罪。但请念在洛侯体弱病骨,在皇兄面前多加照拂,洛侯本就未曾有过欢乐之日。臣弟不想……”
“娘娘!也真是巧了,奴婢去库房一看肆州送来的礼品当中就有毓秀流芳这一小吃,便随王遇前去取了一些来。”青萼说着将一盘毓秀流芳放在冯落璃身前的餐桌之上。
“好好好!三哥怕了你还不成,皇嫂这般护着你,我就是想如何也不能了。”拓跋子推也败下阵来,瞅着自家这个幼弟亦是心疼自小父皇早逝厥后又身陷宫中逆贼当道吃了很多苦头,现在看着他这般也算是又所安抚了。
只是这人间最不肯伤及拓跋洛侯之人何尝不是冯落璃呢?
冯落璃点点头。
“嗯!本宫这会儿仿佛吃一口毓秀流芳!”冯落璃喃喃的说着。
“是臣弟痴顽!还请皇嫂勿怪!”
“皇嫂!”
“哈哈!三哥,我都说了皇嫂定然向着我的,你和皇兄再想凶我是不能了!”躲在冯落璃身边的拓跋云请愿似的看着拓跋子推一脸的对劲。
“子推!洛侯远在肆州,不能经常进宫。你皇兄虽不能经常照拂,但他待洛侯之心是和你一样的。”冯落璃唇角带着一丝微不成闻的笑意。
冯落璃唇角浮起一丝苦涩,现在她身居皇后之位经不得半点儿有所伤及名誉之事。拓跋洛侯那般直言坦白之人。如果说了甚么不该说的开罪于她,拓跋浚这个皇上定然是不允的。那么,彼时伤及的必然是拓跋洛侯……
“皇嫂!”拓跋子推站在天渊池边,一缕温和的春日落日从他发丝之间穿过,映出棱角清楚的侧脸,庄严慎重。拓跋子推转过身来看着冯落璃,“你可想晓得洛侯的近况?”
拓跋子推舒了一口气,毕竟拓跋洛侯那般固执为她是值得的,起码在她位极皇后之时并没有为此避嫌对他充耳不闻。只是。何故固执于此,不吝……
“可否借一步说话?”
“青萼,可另有肆州小吃毓秀流芳了?”冯落璃轻步慢行的走着,似是随便和青萼说这话。
“呵呵呵!”
拓跋子推的声音略低,染着一丝怆然之色。如同初起的阮咸之声,直击民气。
三人的笑声飘零在宫苑当中,合着迎春花的平淡香味如同煦暖东风普通沁民气脾。
“许是没有了!”青萼看看神采有些不大对劲儿的冯落璃,“奴婢记得前次娘娘要吃的时候就没有多少了,到了宫里奴婢再找找也许另有呢。”
而后冯落璃仿佛怀揣苦衷,青萼也未几言,两人便一起寂静的到了昭阳殿。
洛侯这个名字入耳,冯落璃不由得心底一震。前次为了她入狱之事不吝以身犯险几乎丢了性命,而后又不辞而别。一向心中担忧着他的身材可还好?只是……
“何事?”
“罢了!只如果为洛侯好,怎的都行!”冯落璃扬了扬头扫了一眼最早呈现在空中的星星,即便是日暮西沉也能压得住它的光辉,不觉斐然道:“我也累了!这便告别了!”
冯落璃看着那光彩光鲜金黄披发着模糊香味的一块块鱼块,伸手夹了一块放入口中,昔日的一幕幕涌上心头。当时第一次吃毓秀流芳,拓跋洛侯那般神采飞扬的先容着秀容郡的民风,那青眸当中的灿色堪比阳光亮媚。
“他…他的身子可还好?”
拓跋子推礼数殷勤详确的躬身见礼相送。
而现在这般甘旨适口的毓秀流芳还在,拓跋洛侯的身子倒是积重难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