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油?!”
“本宫也并非不近情面之人,本日前来苻大人此处一叙只作循例扣问,并不记实在案。即使苻大人有隐情不能悖逆主理之人,本宫也不会在陛下跟前多言半句。”
冯落璃点了点头。“苻大人发明了甚么?”
“这个……”苻承祖有些难堪的看了看冯落璃,仿佛是不知该如何开口。
北风凛冽,吹得灯笼摇摇摆晃的,冯落璃和青萼迟缓的走着仿佛山路之上的踽踽独行。风入脖颈冰寒砭骨,冯落璃不由得紧了紧领口,看了看只要几颗星子的夜空。
“娘娘,婉转此番罪不成恕,您为何还要援救于她?”
“青萼,慕容大人前些日子来信提及考课现已达到那边了?”
“为此,此次乙将军查办此案之时。偶尔提及微臣不肖侄子一事。还让微臣放心,他会多加照拂微臣的侄子的。”
“既是未查到放火之人,何故就鉴定放火一事的主谋?”
苻承祖点点头,“乙将军全权侦办此案,微臣不过是将所查线索一一移交罢了!直到此案办结。乙将军命微臣参阅奏折,并言道此案已结,皇上和他都不想此事再行节外生枝。”
“娘娘所言不假。乙将军的结案奏表看似证据确实、合情公道,但此中的疏漏之处关乎此案的主谋另有其人。”
“多数大略如此!”
冯落璃凝神半晌而后看向苻承祖,“那半截蜡烛之用便是构陷本宫?”
苻承祖摇点头,“依微臣所见,当日之火并非蜡烛为因,而是桐油之故。”
苻承祖摇点头,“在佛堂废墟处找到的半截蜡烛是真,但放火之人并未查到。”
“大人觉得是桐油之故?”
苻承祖点点头,“桐油是助燃之物,当日风向西南,且佛堂西南侧堆积有礼佛之用物什皆是易燃之物。但蜡烛的位置却在北侧空旷处,佛堂尚无建构成形,所用之物大多土石之类。当日之火将礼佛之物燃烧殆尽,这便叫人匪夷不解,何故使得蜡烛之火燃至礼佛之物?”
“苻大人请起!”冯落璃站起家来走至苻承祖跟前,“因放火一案事关本宫,不由得要扣问细心。苻大人也无需担忧,本宫并有害人之意,不过是想弄清楚事情启事罢了!”
“娘娘有所不知,礼佛之物均在佛堂以内以避风雨,加上桐油又是易燃之物,把守起来特别谨慎。当日微臣所查桐油陈迹却在佛堂墙垣以外,若微臣所猜不假,便是有人蓄意以桐油引燃礼佛之物进而火烧佛堂。”
“平州!奴婢记得娘娘说考课官员返京的日子不远了,想来慕容大人也即将回京了罢!”青萼细心着脚下的路,似是没有细想便接了冯落璃的话。
苻承祖躬身施礼,“入夜,娘娘慢走!”
“另有一事,余暇了便命人将婉转的房间清算一番,她还会在昭阳殿里当差。你也奉告一应宫人,只以以往相待,不成有所嫌弃。”
“想来苻大人是发觉了此中的不当之处。乙将军不过是给大人提了个醒儿罢了!”
冯落璃昂首看看面露难色的苻承祖,乙浑奏折之上也指言了然乙凌和几个品阶较低的嫔妃主使放火一事,此中也将常太后映照在内,但并未提及实施放火之人究竟是谁。
青萼点点头,“是!”
“娘娘恕罪!”苻承祖扑通一下跪在冯落璃的跟前。
“仅凭一丝桐油陈迹便鉴定主谋之人另有其人,未免太果断了些。主谋放火之人既敢构陷本宫,天然是做了完整筹办的,苻大人……”冯落璃看着苻承祖等候他的下文。
青萼给冯落璃披上麾裘,提了苻承祖亲身换上新烛的灯笼,扶着冯落璃缓缓离了去。苻承祖看着那一抹微光远去,才缓缓直起家来,眸色寂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