翼王和八神将谛视着面前这两人之间你一言我一语的争论,一脸难堪之色。少康还是个孩子也就罢了,没想到时隔万年,这少昊的脾气也是一点也没变。
茶渍在水中沉沉浮浮,庖正偷看了翼王一眼,欲言又止。
翼王心想,既然少康不肯将身负少昊之灵一事说破,定然有本身的心机和摆设。他一挥手,随即让庖正退下。
“拯救之恩必然要以身相许么?”少昊冷冷地少康道。
“那孩子真不是个东西。刚才承诺了娶你为妻,现在站在翼王面前,竟然矢口否定。”庖正抱怨道,“你就是个断念眼,还断念塌地帮忙他。”
“那有甚么不成以?”少康一脸不屑地望着他,语气中带着苛责之意,“兽族不也是你的父神帝俊大人以凡生之相变幻为伏羲上神跟他的mm女娲婚配才垂垂衍生出来的么?”
翼王已有上万年没见过少昊的真身,现在这少昊之灵与少康并肩而立,那眉宇之间竟有几分神似。
庖正转头看了少康一眼,神采严厉道:“少康承诺了要娶我家女儿,我这才承诺跟他一起援救王上。我这么说也不怕王上惩罚,但大丈夫一诺令媛,请翼王为我父女做个见证,免得这小子今后飞黄腾达了死不认账。”
“我父神是应天命造人,跟女娲那段旧事,岂能是你这类后代间小情小爱可比的?”少昊眉头紧皱,言语中没有任何温度。
小艾从他手中接过茶盘,见父亲面有喜色,当即问道:“如何了?”
庖正也没重视少康眸色的窜改,那里能重视到面前站着的是少康还是少昊。闻声这句诘责之辞,他脸上已是一片幽愤懑激,抬开端对少康道:“这茶汤子还没凉,你就失期于我,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小人!那首诗如何说来着,”庖正游移了半晌,站起来,使出浑身力道拽住少康道:“淇则有岸,隰则有泮。总角之宴,谈笑晏晏。信誓旦旦,不思其反。反是不思,亦已焉哉。这首诗说的就是你这类人,我明天就要替老天爷经验经验你。”
“我承诺庖正的婚事,也是情急之下的权宜之计。这不都是为了救出翼族王族么,这那里是小情小爱。何况若没有那小艾帮忙搀扶,你现在估计只能再去寻别的肉身了。”少康脖子上的经脉抖抖地立起来,脸涨得通红,不依不饶地忿对少昊。
说着,他双手抬于胸前,运了一道真气,将少康的元神稳稳压住,然后翻开房门,信步走了出去。
庖正固然肝火未消,但只能唯翼王之命是从。他站起家,向翼王行了个礼,然后端起茶盘推到屋外。
少康目光一寒,一道仙气从体内飞泻而出,他的眸子刹时沉寂为乌黑之色。只见那仙气若轻云之蔽月,流风之回雪,垂垂沉降,在少康身侧立定,垂垂变幻出一个透明的人形,这当真是天神临世。
正在少康堕入深思的时候,庖正拍门进入,奉上几盏清茶。
翼王和八神将谛视着这个场景,无不惊诧连连。
“你必须给我退了这门婚约,我决不答应尘寰的女子玷辱了我的肉身。”少昊也死死盯着少康,涓滴没有让步的意义。
这是两副何其俊美的面孔!
“但我已近应了这门婚事,总不能言而无信吧。”少康嘟着嘴,腮帮鼓鼓的,仿佛就要喷出火来。
庖正噗通跪地,给翼王叩首道:“请翼王为下官做主。”
少康体内的少昊之灵尚未隐去。当时少康承诺要娶艾女,少昊尚在甜睡,对此事一无所知。此时闻声庖正之言,顿时蓝眸一凛,诘责道:“我何时承诺过要娶你女儿?”
“这内里必然有甚么曲解,少康不是那样的人。”小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