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几经战乱,再呈现时已是南北朝期间,南朝第一名妓统统。问其琴之来源,此女杜口不言,只说是两个奇装男人深夜翻窗入屋所赠,并传授一曲。
“但是……”我踌躇了,却不肯接管这个究竟,“她会……”
言罢,海燕摸着身边岩石如尖笋的凸起,逆时针扳动。石块摩擦的“咯吱”声响过,那块两米多宽的岩石竟然迟缓地分开,暴露一方色如乌金,外型古朴,琴尾焦糊的古琴。
想到海燕为弹此曲所支出的代价,我蓦地觉悟,收转意神,哪另有半分“月夜赏乐”的雅兴。
“千年之恋?”月饼右拳轻击左掌,“竟然把这首歌健忘了。”
错过我新长的枝丫,和我的白发。
“别胡思乱想了,吃这千大哥陈醋,起码也要古墓里出土的唐朝饺子才行吧?”月饼摸了摸鼻子,目不转睛地盯着海燕。
海燕立于月湖畔,背影纤细,衣裙随风漫飞,几丝长发顶风扶摇轻舞,清丽脱俗如“我欲乘风归去”的九天仙女。
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这竟然是小九的爱琴,并且是“四大名琴”之一的焦尾琴!
说来忸捏,月湖琴台,此情此景,事关诸多未解之谜。我想的竟然是:“他妈的是谁舍得花这么多钱,送小九这把绝代名琴!也不晓得俩人到底做了甚么?指定没功德!”
就像当前的景象,我们本觉得是首古曲,谁知倒是首曲调高亢激昂的当代歌曲?这类违和感实在太强。
我等你一句话,平生行走望断天崖。
“我们车里仿佛就有,我还常常听。”月饼抓了抓头发,眉头舒展回想着。
“让她弹吧。很多人,毕生都不会明白,承担的任务远远超于生命的意义。”月饼苦笑着叹了口气,“如果有一天,你我挑选完成任务,才气贯穿她现在的表情吧。真得很了不起。”
“这首曲子是关头,必然要记好每一个音节。”月饼神采从未有过的凝重,侧耳聆听着,“古曲再晦涩难懂,也离不开‘宫商角徵羽’的范围。”
我心头一震,若不是月饼拦着,早就大声扣问!
恰好,如此熟谙的曲调,我死活想不起是那首歌!
湖心位置——像是丢进一块巨石,乌黑的水花四溅;又像是喷泉翻涌,冒出一股半米多高的水柱。
最远不过是朝霞,而你此生又在哪户人家。
“叮……”海燕轻拨琴弦,空灵清澈的琴声,于空旷的深夜飘摇缭绕。似小溪潺潺,晶莹的水花缠绵顽石;又似空谷幽兰,芳香的花香眷恋天然。
那一刻,我才晓得,“余音绕梁”这个成语的含义。一时候竟健忘身处何地、所做何事,不知不觉地沉醉于丝竹之声。
胡蝶还是狂恋着花,你却错过我的韶华。
我老脸一红,心说两个男人干系太好也不是甚么功德,完整没有奥妙可言,比肚子里的蛔虫还可骇。
让我渐渐想起家,曾经许下的永久又在哪。
此等悲苦之琴,所奏音乐再多欢乐,也难掩乐声中的哀伤,无怪乎“闻之落泪,听之掩泣”。
“记着我做的每一件事情。”海燕没有转头,窄窄的肩膀微微颤抖,轻柔的嗓音里透着一丝不易发觉的悲戚,“千年了,从未想过,还会弹起这首曲子。”
焦尾琴有无不弹——疾风骤雨不弹,尘市不弹,俗子不弹,不坐不弹,衣冠不整不弹。
我刹时回想起全数歌词,想起我和小九三生三世的爱恨分袂,愈发感觉此歌万分贴合,心中悲苦不能自已,忍不住滴下两行热泪!
月饼说得对,固然还不了然弹奏此曲的切当意义,但倒是整件事情最核心肠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