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你一句话,平生行走望断天崖。
谁在绝壁沏一壶茶,温热宿世的牵挂。
月湖夜风清冷,湖面波光粼粼着高楼大厦的灯光斜影,像是墨色天鹅绒洒了一层银沙,孤寂着都会深夜的灿烂。
我老脸一红,心说两个男人干系太好也不是甚么功德,完整没有奥妙可言,比肚子里的蛔虫还可骇。
她日夜思乡,念及亡夫,将愁苦之情付与琴声,创作出《胡笳十八拍》。常常弹奏,情不自已,泪水滴于琴身,十指沾血,故焦尾琴身有近似于泪痕的斑点,更在乌黑中透出模糊赤色。
说这句话时,海燕仍然没有转头,只是痴痴盯着湖面,背影说不出的萧索孤单,竟有种诀别的意味。
耐烦等候海岸线的窜改,大雨就要下。
此琴为东汉乐工蔡邕所制,《后汉书·蔡邕传》记录:“吴人有烧桐以爨者,邕闻火烈之声。知其良木,因请而裁为琴,果有美音,而其尾犹焦,故时人名曰焦尾琴焉。”
而海燕弹奏前的行动,恰是弹奏焦尾琴的典礼。
风,狠狠的刮。
而我在调剂千年的时差,爱恨全喝下。
恰好,如此熟谙的曲调,我死活想不起是那首歌!
“南瓜,湖面,快看。”
“这首曲子是关头,必然要记好每一个音节。”月饼神采从未有过的凝重,侧耳聆听着,“古曲再晦涩难懂,也离不开‘宫商角徵羽’的范围。”
此等悲苦之琴,所奏音乐再多欢乐,也难掩乐声中的哀伤,无怪乎“闻之落泪,听之掩泣”。
据传,东汉末年,董卓、李傕等反叛关中,匈奴趁机劫夺,蔡邕之女蔡文姬被匈奴左贤王掳走,塞外糊口十二年,孤苦无亲,唯有父亲手传的焦尾琴伴随摆布。
海风一向眷恋着沙,你却错过我的韶华。
海燕立于月湖畔,背影纤细,衣裙随风漫飞,几丝长发顶风扶摇轻舞,清丽脱俗如“我欲乘风归去”的九天仙女。
说来忸捏,月湖琴台,此情此景,事关诸多未解之谜。我想的竟然是:“他妈的是谁舍得花这么多钱,送小九这把绝代名琴!也不晓得俩人到底做了甚么?指定没功德!”
错过我新长的枝丫,和我的白发。
“谁在绝壁沏一壶茶……”海燕清澈的嗓音极具穿透力,伴跟着曲调唱了起来。
我饱含热泪的双眼,如月色般昏黄,恍惚又清楚地,看到了,她!
自此,焦尾琴皆为历朝历代青楼名妓具有。究其启事,竟是“琴虽名琴,倒是残躯”,倒也暗合妓女的出身命格。
月色,更加昏黄和顺。月光似纱,悄悄覆盖着,从湖水里浮出,沾着剔透水珠,清丽脱俗的绝世容颜。
偶然候,人的影象就是如许。明显是越熟谙的人和事,却在某种不关联的环境,俄然间想不起来了。
焦尾琴有无不弹——疾风骤雨不弹,尘市不弹,俗子不弹,不坐不弹,衣冠不整不弹。
坊间言传,当年奇装二人赠琴时,与此琴下了谩骂,方弹奏他们所传之曲才气破解。而南朝第一名妓,直至临终,也始终未曾将此曲传播于世,只是感喟苦笑:“很多事情,你们不懂。不是仆人寻琴,而是琴寻有缘才子。”
后几经战乱,再呈现时已是南北朝期间,南朝第一名妓统统。问其琴之来源,此女杜口不言,只说是两个奇装男人深夜翻窗入屋所赠,并传授一曲。
谁,在惊骇。
想到海燕为弹此曲所支出的代价,我蓦地觉悟,收转意神,哪另有半分“月夜赏乐”的雅兴。
言罢,海燕摸着身边岩石如尖笋的凸起,逆时针扳动。石块摩擦的“咯吱”声响过,那块两米多宽的岩石竟然迟缓地分开,暴露一方色如乌金,外型古朴,琴尾焦糊的古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