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雨水打湿了地，鞋底黏黏糊糊，每走一步，像是踩着面糊糊，丝丝拉拉很吃力量。
“啊！”酒娘哪曾见过这等鲁莽之人，捂着脸回了酒铺。
“你这个朋友，既知我姓名，寻我多年，又要养我，”小九拽着被角擦拭眼泪，怨恼地望着窗外花圃方向，“宿世姻缘也罢，此生相遇也好，为何整天莳花酿酒，却对我不睬不睬？”
再看墨客已经走至街头，酒娘顿脚喊道：“你叫甚么名字？你还会来么？”
“哗啦！”一道闪电，毫无征象地劈裂暴雨滂湃的墨色夜空，暴风高文，“咣当”一声，吹开锁得健壮的窗户。
酒娘的俏脸没出处飞起一抹红晕，心头小鹿乱闯，痴痴望着墨客背影。
那一刻，她的脑海，竟也似划过一道闪电，劈开了尘封几生几世，哀怨缠绵的前缘旧事――
“轰！”闪电迅猛地划裂天涯，内室突然一亮。
那一刻，小九早已坚固的心，如小雪初晴，化作一汪春水。柔嫩似涓涓细流，汇成两行惊骇、委曲的泪水，迎着风雨，无声无息地流淌。
冷风骤雨，由小小一窗簇拥而入。本就不甚暖和的内室，顿如冰窟，雨水特有的腥潮气味，肆无顾忌地淹没着内室的淡淡暗香。窗户更是狂猛地击打着墙壁，啪啪作响着大天然不成顺从的力量。
这么想着，心中愈发凄苦，一时健忘剥皮惨案，自哀自怨地低声抽泣。
墨客指了指本身的脑袋，又指了指墙上的诗：“傻丫头，单凭这首诗，每天就能多很多主顾，戋戋几瓶酒钱算得了甚么？我的脑袋就是钱，我就在这里住下了，以诗换酒如何？”
“小九，是我，别出声，你现在很伤害。”暖和的气味在小九耳边低语，好久未曾听到，却念念不忘缭绕于耳的男人声音，安抚着已经崩溃、萌发死意的灵魂。
“哦，对了！丫头，我喜好你。待你长发及腰，待我功成名就，娶你可好？”
“曹老板，再……再喝一杯……”燕子翻了个身，喃喃梦话，“带奴家分开这里，必做牛做马，毕生相报。”
小九“啊”的尖叫，仓猝后退，但是鞋子像被紧紧黏住，任凭使极力量，却抬不起分毫。慌乱中，她的双手胡乱挥动，却又碰到摆布两旁，触感类似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