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刨根题目干吗?归正这么做就对了。”
我在人鸟的爪中忽上忽下,看着忽远忽近的空中,眼泪肆意流淌着忽悲忽怒的情素。固然,我没法看到人鸟的模样,却能设想到――她们血肉恍惚的头颅,骨骼断裂的肩膀,羽毛脱落的翅膀,血迹斑斑的纯洁胴、体。
刹时,她被吸力、水压揉成一团,零琐细碎地吸进石洞。“汩汩”冒出几个气泡,扶扶摇摇顺水上浮,漂到我的面前。
只是,多少,有些不甘心。
我闭上眼,扔了军刀,放了句狠话:“小爷这辈子,活得痛快出色。就算被妖兽吃了,也比别人死得带劲儿。不亏!”
我抬头躲闪,看到那双鸟爪就悬在头顶,十支锋利的爪子抠进石像肩膀(重视,是十支),人鸟奋力扇动巨翅,“嘎嘎”叫着,看架式要把墨子石像生生拔断。
“咕咕……咕咕……”人鸟探爪将青铜牌推近,看看石盒看看我。
“咔嗒”,构造咬合声很轻微,石盒四边探出一条首尾相连的石蛇。盘绕的蛇身裂开一条细缝,缓缓开启,暴露三块刻满了籀文的竹简。
只是,这是人生,最后一根了。
现在,我只剩这根荣幸烟,却不会有荣幸来临了。我转动Zippo,渐渐点着,深深吸了一口,长长吐出一圈烟雾,轻飘飘的温馨感让我很沉醉。
人鸟赤裸的女子上身弹性实足,每踏出一步,肌肤纹理都会漾起颤巍巍的波纹。那对大如篮球的乌黑胸部更是高矗立立,闪动着刺眼的白。
人鸟清啸着展开双翅,以血肉之躯替我抵挡着足以毁天灭地的水压。水流浇透她炽热的羽毛、炽热的身躯,阵阵白雾蒸腾而起,盘荡在淹没了大半的石墓。
石像至脚踝处被人鸟拔断,远看倒像是个大活人被生生砍掉双足。人鸟受不住力量,跟着惯性疾冲飞起,抓着石像重重撞到墓顶。没长脑袋的肩膀磨烂了大片皮肉,翅膀上的两个美人头痛呼不已,眼中却透着高兴。
“你们……是人?”我捡起青铜牌,触手冰冷。
记得和月饼去电影院看《侏罗纪天下》,我很不觉得然:“就这么几只恐龙,这么一大堆人,枪、炮、车、飞机都有,如何能够打不过?”
石像正正砸在左边,就差两三米,我就成了一摊肉酱。
忽而,人鸟双爪一松,石像携着风声,冲着我的脑门直挺挺砸落。我连扭身躲闪都来不及,手脚并用一通乱爬。
人鸟转头看着我,斑斓的眼睛里,蕴着一汪笑意,“咕咕”欢鸣,振翅飞起。火红的羽毛闪动着夜明珠的灿烂,轻巧地身姿曼妙崇高,如同一只从上古期间穿越时候空间的边界,踏遍日月星斗,翱翔而来的凤凰。
泪眼昏黄中,那只人鸟,很乖地蹲在石阶旁,姐妹俩梳理着羽毛,“咕咕”低声扳谈……
但是,我的嘴里,很咸,很咸。
不知过了多久,当我把“甲”、“乙”、“丙”三块竹简读完,再也没法按捺心中尖刀戳中似的痛苦,任由眼泪流淌。
“此人鸟如果缩小几号,倒真是本性感娘们儿。它(她)到底是人是鸟?或者是……”我都感觉设法太荒诞,干脆不想,从背包里摸出烟盒,还剩最后一根,过滤嘴倒插盒底的卷烟。
我摸出烟在指尖转着圈,不再看人鸟,不再想会产生的事情。
我昂首望着只要灾害科幻片里才气见到的画面,乃至产生了“是不是在做梦”的虚幻感。
我懵住了。仓促看了眼石盒,刻满说不上来是甚么的斑纹,伸展到正中的凹槽,齐齐断掉。看来是要装上某种东西,恰好能把斑纹对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