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点儿东西?”
“行啊,月公公!跟我浪迹天涯这几年,竟然也熏出了文明味儿。”
我顺着望去,哑然发笑,心说南晓楼啊南晓楼,这么庞大的题目都想明白了,这么简朴的事却想不到。你到底是聪明还是傻?
我内心燥得紧,那种“抻长了胳膊还差一两厘米够到东西”的感受,实在不爽。恰好骄阳炎炎,闷热难耐,知了“叽里呱啦”叫个不断,更是聒噪。
“像是……吃饱了闲坐着打打盹。”
至于如何超越千年,切确猜测定位于此,那就不得而知了。归正牢固在墙角的两个探灯,实在有些大煞风景。
“南少侠,我们直接去寒山寺吧!不就在那边么?没两步就到了。”月饼也是没了耐烦,摁着我的肩膀起家活动腿脚,“盘腿儿做了半天,麻了。再坐一会儿,我都成雕像了。要不我们先吃点儿东西?不吃饱了肚子,哪有力量斩妖除魔?”
诸如“我愿做扬州瘦马,陪你浪迹天涯”……
这首七绝,细致地描述了客船夜泊者对江南暮秋夜景的感受。寥寥数笔勾画了月落乌啼、霜天寒夜、江枫渔火、孤舟客子的画面,将“愁”衬托到极致。乃至于不但传播千年,就连亚洲诸多国度,也推许之至。特别是以“小巧、抒怀、忧愁、唯美”为特性的日本,更将《枫桥夜泊》支出小学讲义。
“我不是说了么?拿不准,也就是个猜测。不过,大抵方向,老是没错。”
“滚!”
“南少侠,普通点儿。”月饼摸摸鼻子,嘴角扬起一丝浅笑,“杂家愿闻其详。”
我愣了半晌,挥手表示月饼不要说话,几次念叨着这几个字。这类感受,就像在手链掉进浑沌的水沟,胡乱摸索,直至……
“我实在想不出来,完整没有思路。”我烦躁地抓着头发,好大的太阳晒着脑袋,更感觉瘙痒难耐,“这根锃亮的手指头,底子板不动,压根儿就没构造暗门。”
我懒得理睬,干脆盘腿儿坐下,托着腮帮子,皱眉察看周遭格式。
“腿麻了,成雕像?”
要说这尊安设于石台的铜像,实在好雕工。面庞惟妙惟肖,发髻髯毛逼真非常,就连长袍纹路、靴子形状,都精雕细刻。特别是微微侧昂首,闭着双眼的神态,很有些茶余饭后、慵懒得意的安闲。
既然如此,张继铜像,应当表示出忧愁难过的神态,断不能是酒足饭饱的老夫打盹状。
“哦?”月饼眯着眼,盯着张继的金手指,“代表甚么呢?”
实则,男旅客不过临时担负了摄像师的角色,举动手机给女旅客们拍照。女旅客们一番搔首弄姿,继而眉头舒展,端起比高考还当真地态度,修图修得貌若天仙,也不管背景里的房屋直墙都歪成“S”了,喜气洋洋发到朋友圈、微博,再配几句貌似文艺的话。
“宋朝武学大师洪七公说过,凡毒虫出没之地,五步以内必有解药;当代美食界俊彦南晓楼以为,凡吃货所到之处,十步以内必有美食。”我做慎重其事状。
而这个隐喻,就是线索!
我擦了把汗,灌了口矿泉水,肚子“咕咕”叫喊,才想起快一天了,还没吃口饭。心说,您白叟家铜浇铁铸,不怕风吹日晒,舒舒畅服坐着,留个好大谜题让我遭这份“口干舌燥,饥肠辘辘”的罪,于心何忍?
“南瓜,你确切聪明。”月饼拍拍我的肩膀,目光瞄向某一处方位,“我晓得美食在哪儿了。”
“大快朵颐?”月饼脱口而出这么一个不常见的冷僻成语,我倒是没想到。
“不是构造,而是意境。”要不是旅客太多,我能仰天狂笑,“我他妈的太聪明了!意境!意境!意境!懂么?是意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