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我狠狠骂了一句,从船尾挥刀,冲向船头。鸦群飞舞的裂缝中,月饼嘴角扬起一丝浅笑:“做好你该做的事,别管我。如果只能活一个,那么就是我去死。”
我咬着牙抓住半截蛊鸦,从肩膀扯下,生生撕掉一块皮肉,疼得满头大汗。
无数只蛊鸦,锋利的鸟嘴闪动着阴冷寒光,乌黑的翅膀像两片利刃,携着凌厉的风声,如同一颗颗发射的枪弹,扑了过来。
我怔住了!
“找机遇,把船划到岸边,找出那两小我,才气破了蛊阵。”月饼往我嘴里塞了颗黄豆大小的东西。
“半夜钟声到客船……”
不!蛊鸦,没有血。
那两个和我们完整不异的声音,再次从树林里飘零而出――
月饼挥手甩出几枚桃木钉,正中几只乌鸦的脖颈,顿时身首分离。鸦身落入水中,冒着“滋滋”白烟,刹时化成白骨,沉入江底。两只蛊鸦飞到我的头顶,探着爪子抓向肩膀。我侧身闪过,军刀横着挥出,正中蛊鸦腹部。
俄然,背部一阵刺痛,聒噪的鸦叫和翅膀扇动声在耳边响起。我心说还敢从背后偷袭?一股狠劲上来,倒身撞向船板,肩膀用力摆布扭动。“噗嗤”闷响,后背黏糊糊像是糊了块泥巴。
“别矫情,哪来那么多废话?”
“鸦爪淬着蛊毒。”月饼眉宇间锁着从未有过的严峻,“蛊药,解蛊,就一颗!记着,你要做的事情。”
“给了我,你如何办?”
即便把船划到岸边,我们的状况,绝对没有和“那两小我”战役的能够性。月饼之以是这么做,实际是把独一的一线朝气,给了我。并且,把那颗独一能解蛊毒的蛊药,塞进我的嘴里。
“铛”的一声金属脆响,刀刃在鸦羽边沿划出一溜火花,震得我手臂酸麻,军刀差点脱手:“铁做的么?”
鸦群,如同扑灭的火药,刹时,爆炸。
“这玩意儿是有智商还是阴魂不散?”我哪还顾得上埋汰,扯着脓水烂肉的蛊鸦脑袋,扔进江里。
但是,这是,独一的,体例!
我这才发明,月饼的脚下,插着一枚竹筒,冉冉冒着近似于鸦群藏身灰雾的那种烟气。瞬息间,我明白了!
“只要脖子是缺点。”月饼双手都快成了虚影,飞速甩着桃木钉,眼看腰间没几根了。
这类诡异的奇景,不身临其境,很难切当地打动深受。我的视野里,是一堵密密麻麻乌鸦构成、随时都会倾圮的高墙。堵塞的压迫感和近似于腐尸的腥臭味,沉重地压裂着我心机接受才气的极限。
第一百五十二章月落乌啼(十六)
还未等我把话说完,岸边树林传来慢悠悠的吟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