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了国公府的陆锦惜,则在白鹭等人的伴随下,重进了东院。
很多事情,她都看得透透的。
即便是跟家里闹翻了,可有眼睛的人都晓得,顾太师最中意、最寄予厚望的,还是这一名嫡宗子。
“只是可惜了,我这几日都在病中,就连太师府寿宴的动静,都还没人来奉告我呢。现在得知顾太师上山这件事,还多劳世子夫人提起……”
一双手,指甲透明而圆润,渐渐地交叠,放在了膝盖上。
这短短的一句话,几近立即就给了陆锦惜想要的信息。
“都城里大家都在揣摩:顾至公子会不会返来,甚么时候返来,是不是要秉承家业,老太师在朝中那些权势人脉,又到底要留给谁……”
有当年那些事在,陆锦惜不想提“那一名”,也实在很普通。
说到这里,叶氏略顿了一顿,眼神变得有些庞大,意味深长。
当下,她竟不避讳叶氏的目光,反似有似无地浅笑,用心半真半假地说道:“真忘了。”
陆锦惜闻言,竟生出几分好感来,不由也跟着笑起来。
陆锦惜是半点不晓得为甚么,可这无毛病她对此事的正视。
而顾觉非,身为顾太师的嫡宗子,更是才调盖世,传闻二十三岁就拿了探花,并且与卫仪的干系很好。
叶氏目光微微一闪,抬眼便对上了陆锦惜那一双波澜不动的深眸。
陆锦惜好了奇:“您但说无妨。”
“可有顾至公子珠玉在前,他们便成了萤火之光。”
“偌大一个顾家门楣,他一个白叟家撑着,多么殚精竭虑?说不准甚么时候就要致仕……”
薛家虽是世代将门,可先皇在时,战事频繁。
陆锦惜眼皮顿时一跳。
“夫人您该听过,太师府二公子客岁考了举人,算得少年才俊;就是顾太师那一名续弦夫人生的几个孩子,也莫不聪明聪明。”
可待细细一回想其中细节,又莫名有些心惊肉跳:一个平凡人,能让人产生这类感受吗?
交友顾太师府,不说多一个朋友,好歹少个仇敌。
顾太师气得直骂违逆,可顾家上高低下,又有谁能比得过一个顾觉非?
这一名卫仪,乃是京中第一美人,远远盖过原身一头。
“顾太师本年五十了,身子骨不好,又有腿疾在身。”
陆锦惜听了,心下倒是了然。
这还是陆锦惜第一次听人如许详确地述及顾觉非,这个……
长公主?
屋内的氛围,一下比刚才还和谐。
长公主与顾太师是很近的,该晓得很多。
幸亏叶氏反应也快,当下便巧笑起来:“那可真是造福了我了,也免得我再到处探听太师府的动静了,该是我感谢夫人才对。”
她揣摩了一会儿,问道:“那世子夫人感觉,顾至公子会返来吗?”
“若要说顾太师上山这件事的委曲,我的动静再通达,却也是不能跟夫人比拟的。”
因为这一桩究竟在是过分传奇,也有太多能够会商的处所,以是即便是五六年前产生的,到现在也有人念念不忘,经常提起。
见了陆锦惜这似笑非笑的神采,竟连络着本身晓得的旧事,看出了几分讽刺的味道,只感觉她是揣着明白,用心跟本身装胡涂。
心念一转,她还来不及问,便有一个东院本来服侍的丫环上来,轻声给陆锦惜通禀:“二奶奶,长公主在屋里头,已经候了有一时了,正等您呢。”
顾太师一朝重臣,手握的可不但仅是文官方面的事情。
端方比府里其他丫环严的岂止一点半点?
她竟一下想起来了――
屋外守着几个丫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