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谁那么无聊,好端端的地名改来改去?有本领,把你老爸的名字给改了啊!老三忿忿然。
这是甚么环境?老三浑身摸摔伤的处所,除了灰头土脸,身上没任何不适。他从地上爬起来,拍打衣上的灰尘,懊丧道:“不治就不治,何必踢人?正所谓君子动口不脱手!”
“你会弄菜?”盘阿婆不信赖。
“师公,我去,我帮阿婆做饭去。”老三随之窜到灶屋,“阿婆,早晨吃甚么,我来弄。”
坐在椅子上的盘师公微微昂首,面无神采说,“令符呢?”
“我那是找你要吗?”盘师公更是气急废弛,“这个要不是阿谁要。唉,跟你讲不清。你鬼崽子跟畴前的阿满一个德行。”
我的天王老子啊,你能不这么妖孽吗?老三如同看怪物一样高低打量盘师公。
“把眸子子给我放正了!”盘师公气得举起了竹烟杆,老三跳脚让开了,无辜地嘀咕道:“天生的,我也没体例不是。”
“难怪阿满跟他投缘,我看这鬼崽子蛮成心机。老头子,你就别拖三拉四了,快把他阿谁甚么鬼弊端给整了。”盘阿婆边说边往火塘上的瓦罐里续水。
“你刚才不是找我要吗?”老三斜视着他。还想不承认是吧?
“是啊,老而不死是为怪。”盘师公仿佛很落寞,“我也老是揣摩,我是不是活得太久了?”
“我不是君子。”盘师公冷哼一声,“我是师公。”
“老头子,这鬼崽子跟阿满贼像!”盘阿婆笑眯眯去灶屋。
“就是你脖子上挂的阿谁牛头。”盘师公说。
“没有,临终前,他只叫我去蕨子坪。”老三懊丧地说,“两年了,我如何也找不着蕨子坪这个处所。”
盘师公问:“阿满没叫你来莽山找我?”
哼!老三撇嘴。少爷会的多了去,你就老眼昏花吧!
老三仍用思疑的眼神看他,我晓得那玩意不普通,要不然寄父不会临死的时候给我,但你不必画一个这么大的坑逼我跳吧?实在想要,编个煽情故事好不好?
老三嚅嗫道:“阿谁,阿谁,丢了。”
“好,阿婆,你去歇着,看我的。”老三很自傲地说。
“不信赖?”盘师公见他发楞,怕他不信赖。
“阿满分开莽山五十多年了。”盘师公戚戚然,“到死,他都不肯返来,贰内心一向在恨啊!”
“接下来,你是不是要奉告我,我寄父是你师兄?”老三猜想,“因为犯了门规被逐出师门,远走他乡。”
在中间繁忙的盘阿婆噗嗤一声笑了,抓了一把花生塞老三手里,大有以资鼓励的味道,说:“鬼崽子,他不是要收回令符,是要给你治病。”
那条大黑狗不住地咬老三的裤腿,老三气得吹胡子瞪眼,“你要把我裤子咬烂了,看我不宰了你!”
“蠢货!”盘师公斥道,“这里就是蕨子坪。四十年前才改成泽子坪。”
盘师公冷声道,“哼,就你那酒量!”
“哦,早说嘛。”老三捧着花生,“搞得我惭愧得要命。”
盘师公禁不住眼睛潮湿了。
“我九十六岁了,难不成做他师父还委曲他了?”盘师公撇嘴。
“你这个鬼崽子,倒也不傻!”盘师公撇嘴,“不过,你只猜对了一半。”
老三见状,不知所措。很久,盘师公悄悄抹了泪花,凝重地说:“令符经历代大师公输功,身具祛毒镇邪的神力。阿满当年被逼走莽山时,已身患重伤,事情告急,我只好将那师门珍宝让他带走疗伤。谁想,他一去五十多年没消息……”
“我――”老三张口想骂,话到嘴边吞归去了,“我,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看你如何何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