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卮哀叹一声:“小娘子踹得猛了,本将军没力量,只好赖在这儿了。”
玉卮眉间一簇,嘴角渗下一口血来。
何止是鄙弃。
“你……”临邛怒道,“这白骨鞭百炼无损,四界当中无人能将其斩断,你何为要和我锁在一起?!”
临邛毫不客气一掌拍在她的腹间,这记她结健结实地挨下了,倒是惹得发招人迷惑不已。
临邛生于将军府,自小锦衣玉食,即便跳舞弄棍成为一代名将也不像普通莽夫,她最大的忌讳便是和别人近身。她最讨厌陌生人的气味,可现下倒是甚么景象!
柔嫩的身子触上冰冷的铁甲,让临邛心尖一寒,玉卮那张脸近在天涯。
临邛面上安静,心下的确吃了不小一惊。
临邛拽着白骨鞭这头慢慢加力拉扯,面上不着涓滴陈迹,只和对方悄悄较量:“本王名讳岂能入了你的秽耳。废话少说,不过是冥府喽啰,即便成群结队,本王要打发了也不过是眨眼的工夫。”
“只以尾力就能伤我,看来是不能轻敌的角色。”玉卮拽紧了鞭子,恐怕对方跑了似的,问道,“小娘子,你叫甚么名字?”
从生到死,由人入鬼,临邛一向都是人杰鬼雄,何时被人这等小觑过?那张面具之下的脸越看越恼,不由得肝火攻心,手中的狠劲又加了一些,直甩到手臂发疼,涓滴不包涵,即便再都雅的脸也要将它抽个稀烂!
瞬息之间,“啪”地一声巨响震得众鬼胆战心惊,只听声响就似自个儿皮开肉绽,尾力亦将数匹战马刮倒。
白骨鞭另一端的鞭子仆人明白这招实实在在打着了对方,震得自个儿虎口作痛,可手中的感受古怪,不像是抽到了血肉,倒像是抽到钢筋铁骨之上。
临邛千方百计想要和那人拉开间隔,玉卮恰好甩不开踹不翻打不烂,就要粘在她身上。
临邛擒着满满一掌的鬼气击向玉卮的腹部。这招若再不躲,定叫她肠穿肚烂而死。可她躲闪的话,便一击轰死她的副将,也让她永久找不回法器,看她如何再傲慢。
她竟硬生生地将白骨鞭抽来的劲道全数化解。
玉卮朗声道:“小娘子脾气火辣,也是可贵的好敌手,恰好,本将军多年未遇劲敌,陪本将军活络活络筋骨也算功德一件。”玉卮将山海画戟丢给身边的副将碧蚁,脚下一蹬腾空而起,竟向着临邛飞来。
临邛大怒,猛力耸解缆子想要摆脱她的监禁,玉卮双臂紧紧圈住她的腰肢,又咳了一口血,力道却涓滴不泄。
“小娘子,投胎吗?”
临邛提气再战,副将碧蚁见玉卮这一通混闹受了重伤,怕她亏损,便一声令下,率鬼域带路军杀来。临邛浩繁鬼兵见势也浩浩大荡地奔来,两边雄师再次对圆,而临邛与玉卮锁在一起,便不像普通将士杀得威风凛冽,倒像小伉俪吵架,滚打在一起,实在丢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