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和他一样内心藏不住事的粗人,天不怕地不怕,最多有点蔫坏。
“你懂个球?”听常遇春骂他,朱进伟翻个白眼,“俺五哥之前给兄弟们发言,都是这么收场。弟兄们……阿!这个……阿!”
文的不可就得武的,派了常遇春和朱进伟,带了部下兵马下乡。
堡墙上徐家堡的徐老财,看着看着外头的红巾军,老脸皱得枯树皮一样。
“兄弟!”常遇春实在忍不住了,出言说道,“崩跟狗日的废话了,杀一儆百,不破两个堡子,没人听话!”
正迷惑间,瞧见对方抬了两个铁管子对着大门。
朱进伟这模样,他还是头一回见。来人他不但是熟谙,应当还很熟,或者说来的就是定远军的人。
“红巾军会妖法!”
说着,冷冷道,“杀畴昔,看他们狗日的勾搭啥?”
现在,徐家堡的几位头面人物,就站在堡墙里,战战兢兢的看着内里,衣甲光鲜,乌泱乌泱,尽是杀气的红巾贼。
朱进伟骂了一声,“常老哥,留下百八兄弟收粮,我们下一家!”
常遇春耳朵都听酸了,半天也没见他说句囫囵话,面前的堡子破了取赋税就是,何必真么费事。
说着,冲常遇春眨眼笑道,“老常,咋样?”
徐家堡里一阵骚动,庄稼人啥时候听过这话。
自从朱五说让乡间的大户交粮征税,李善长就往乡间派税吏,但是不但一粒粮食收不上来,有的还现在打。
俄然间,红巾的方阵山呼海啸,士卒们涨红了脸,使出满身的劲在吼。
世道越乱,他们越肥,苦巴巴的耕户们无依无靠,除了自家的恩主,实在不晓得该信谁。
“阿!”常遇春笑笑,“俺部下弟兄,都是光棍呢!”
你是耳朵塞鸡毛了,听不见?还是用心装胡涂?还是感觉俺五哥说话不算数?”
过了一会儿,派出去的骑士回报,马队的马蹄印恰是通往张家寨。
“官军的马队?”
朱进伟思考道,“不能啊,和州地界哪来的官军?”
“破了你的寨子,别说你家的粮食财帛,那些白白净净的大女人小媳妇,一个都跑不了,全给俺们兄弟当婆娘,让你舍命不舍财。”
“放屁,你个老嘎巴死的!”朱进伟骂道,“和州衙门帐本上写的清清楚楚,你徐家有地六百二十顷,富得都流油了还说没粮?”
“你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敬酒不吃吃罚酒!”
“啥事?”朱进伟含混,随后一笑,“婆娘?”
常遇春看他神采大变,问道,“熟谙?”
“不!”常遇春点头笑道,“咱回城,一网打尽多利落!”
天灵灵,地灵灵,没有错字行不可!
徐家堡就是如许的坞堡,官府在防官府,官府不在防贼。
开口第一句话,“快,交粮!”
除了种地交租,还得拿起刀枪,帮着这些乡绅庇护财产,白白卖力。
“给脸不要脸!”
徐老财冲着墙外头喊,“后生,俺们这堡子里没有闲粮!”
四野的乡民就会堆积在本乡本土的大户四周,行成一个个大小不一的寨子。
“喂……阿!”
“老太爷,那啥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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坞堡外头,朱进伟运足了气,中气实足的喊道。
他固然投奔朱五的时候不长,但是朱五靠近部下兄弟的脾气,他大多有个体味。
乱世,当官府落空了统治力,世道没有国法。
“奶奶的邪性!”朱进伟骂道。
“弟兄们走着,下一家,张家寨子!”
“脱手!”
“你能不能说人话,总阿个球?”
“诶?”常遇春眼尖,指着地上说道,“如何这么多马蹄印子。”说着,跳上马细心看,“有几十个马队从这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