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赵行定力颇高,听到这个名字,心中忍不住格登一下。刘一手这个名字,在都城几近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他精通酷刑,研讨秦汉以来各朝代的刑讯逼供术,传闻折磨人的手腕层出不穷,在他手底下过刑之人,没人能撑得住一天。
“第一个嘛,便是杨大头。当年他冒死切谏,被落了诏狱。结健结实挨了一百廷杖,当时有人给他送蛇胆,却被他喝止,说本身有胆,何必借蛇胆?厥后他双腿腐臭,腿上生蛆,有一次我被他叫畴昔添灯油,看到他正在用碎碗片挖腐肉,就如没事儿人普通,以后,还刮掉骨头上的筋膜,看得我双腿生寒,当年关二爷刮骨疗伤,另有酒有棋呢,此乃我第一佩服之人。”
他说话轻声细语,非常客气。
“恰是。本日还高高在上,明日变成阶下之囚,见惯了大起大落、宦海浮沉,对这些事天然也就麻痹了,现在老哥我有份差事,固然不如何面子,每月都有银子落袋,还能坐在这里跟两位老弟吃火锅,已是很满足了。”
两人悄悄称奇。
中年瘦子嘿嘿一笑,道:“您放心,我们必然手脚洁净利落,毫不让外人看出来。”
两人对视一眼,想到血淋淋的审判室,另有珍羞甘旨,能吃得下之人,大略都是心机变态吧。
范小刀问,“刘一手,很驰名吗?”
范小刀奇道:“杀人被?”
北镇抚司斗拱飞檐,四周黑墙,黑砖黑瓦,都是一层修建,到处流露着一股阴沉之意。大门口,两个玄色的石獬豸,一左一右,蹲在门口,传闻此神兽能辨忠奸善恶。
“怎得,承平公主在朝廷中权力很大吗?”
赵行打量着各式百般没见过的刑具,不由感慨:“老哥心态真稳。”
刘一手笑道:“也不是一向如此。当年从辣椒水、老虎凳,到剥皮充草点天灯,这些手腕也是用过的,但逼供嘛,拿到成果,用甚么体例,还得揣摩人的心机。”
刘瘦子闻言一愣,避祸?跑到诏狱里?还好好吃好喝的服侍?是我耳朵听错了,还是这位北镇抚司副批示使脑筋有弊端?
PS:喝酒返来晚了,补上。
慕容神采一沉,“大人有令,他们两个如果少了半根头发,为你们试问。”
说罢慕容铁柱扬长而去,现场只留下三人面面相觑。赵行望着中年人,“中间莫非是北镇抚司百户,人称大明刑审第一人的刘一手?”
刘一手笑道:“不错,你看这被子浅显,实则暗有玄机。”
诏狱内非常温馨,不跟六扇门或顺天府大牢那样,到处都有人喊冤。能够进这座大牢之人,都是朝廷的重臣,他们存亡由天子决定,喊冤枉是没有效的。
范小刀端起酒杯,“真是听君一席话,胜喝十年尿啊!老哥,敬你一杯!”
“少废话,不懂就学!”
刘一手呵呵一笑,“过奖,过奖,只是兄弟一心研讨学术,小有点成绩罢了。第一人嘛,不敢当,不敢当啊!”
中年瘦子道:“您放心,我们必然好好的奉侍好。比来没甚么新停业,兄弟们闲着没事儿,又炮制了几个新手腕,终究来了练手的了。”
两人一听,顿时来了兴趣。
牢房内,火锅热气腾腾。
赵行道:“刘百户客气,现在这两床被子也挺新的,不必劳烦。”
刘一手笑问,“怎得,审判还必须得凶神恶煞普通?”
范小刀问:“那朋友错案也很多吧。”
刘一手却道:“新是新,但这两个是杀人被,只怕两位睡上一晚,就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我们锦衣卫向来都是折磨人的,服侍人的事儿,我们不善于啊!”
“两位不知甚么干系,在京中惹了甚么人,连薛大人都不敢招惹,把你们送出去出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