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儿诞于宫中却并非亲生,还还是封了公主,父皇母后明知真相,也不加措置,如此大悖常理的事竟是真的么?
“莫要提她!”
“这外头天高海阔,无拘无束,比起那气闷的宫中可还很多了,我现在已惯了这闲散日子,还归去做甚么?”
高旭不明以是,但还是跟着他朝中间走,绕过附近的山石,便见那丈许宽的岩缝内还站着两小我,鲜明竟是高昶和高暧。
“母后她白叟家……身子可好吧?”
他神采一黯,顿了顿又道:“一晃数月,也不知怎的便到了西北边地,人困在茫茫戈壁当中,原觉得是死定了,天幸碰到这伙西域来的商队,将我救起,才捡回一条命。因见我是中原人,又懂文墨,便带着同业,混得熟了,便知他们固然行商,却都是至诚驯良之人,对我也非常礼遇。这几个月来跟着他们来往南北,行商坐贾,旅游各处风景,倒也颇长了些见地。”
又看两人眉宇间另有几分类似,便更是奇特了。
高旭点头道:“你现在已继位为帝,祖宗礼法便省不得,若不见便罢了,既然本日相遇,我天然要拜。”
“自家兄妹?她……她底子不是高家的人,说甚么兄妹?”
高旭在他肩头拍了拍,温言道:“母后的脾气我比你更清楚,碰到些事磨不开,须得别人都顺着她,不然……唉,说来你性子偶然也和她白叟家普通,日日相处,未免会有些磕磕绊绊。都说儿大不由娘,但作儿的更该晓得天下无不是之父母,只要不是要紧事,你便多顺着她白叟家,莫要像我这般流落四方,才知父母在家的好。”
明显是自家亲妹,徐少卿也是宫中近臣,怎的却假装不了解?
高旭闻言大惊,转头看了一眼高暧,半晌合不拢嘴。
这一来满是出于真情,两下里都讳饰不及,不但徐少卿和高暧,就连远处商队中很多人都听到了,纷繁朝这边望过来。
他话音未落,便见高昶面色陡沉,撇头转向一边。
就这般沉默了半晌,高旭也推测这事定然也与云和有关,想来他是不肯说的了,只得作罢,又开口道:“你这脾气还是跟小时一样,不肯提的事,即使内心委曲,也不肯说出来。罢了,罢了,有一件事,你总该答我吧?”
这墨客恰是离宫好久的显德帝高旭。
他晓得他在负气,同胞兄弟,更晓得他自小的脾气,当下仍旧笑道:“我要问他们,自能够去问,听你说倒是别的一回事,都是自家兄妹,有甚么不好说?”
高旭这才笑了笑,又在他肩头悄悄一拍,忽像想起了甚么,神采转而沉了下来,又问:“阿昶,你奉告我,婉婷究竟是如何死的?”
他嘴上说着,目光不自禁地朝边上瞥,见同业的人都隔得老远,这才稍稍松了口气,便又问:“你如何会到这里来?敢是朝中又有甚么变故么?”
听他俄然问起这个,高昶面上有些不天然起来,垂首一叹:“还好,就是我总惹她白叟家活力,这大半年来也没如何在膝前尽过孝。”
贰心头疑窦未消,但见高昶神采更加不耐,也不好再问,想了想,转而道:“好,便不提她了,你此番为何会到关外来,还单身流落在这里?”
徐少卿在旁看在眼里,当即抱拳一躬,也未几言,扶起高暧独自走开了。
那两人见他头束玉冠,身上铠甲精美,固然有些力量不济,却还是卓然不群,举手投足间尽显轩高贵气,不像只是个游击之类的小官,可固然心中起疑,见他说得滴水不漏,又碍着高旭的面子,也不好多说甚么。
高昶点点头:“大哥说得是,我都记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