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中迷惑,但转念又想,或许是哪处宫里的奴婢刚好路过,本身这一惊一乍的,可真是白费了这些年来修佛的心性。
高暧此次没言声,只摆了摆手,起家信步走到另一端的廊柱边,凭栏远眺,但见远山碧波,天高水淡,美不堪收,观之令民气驰忘倦。
他点头顿了顿,便岔开话道:“罢了,不提这个。这两年你替我兼着司礼监批红的差事,一手还方法着东厂,实在是辛苦,不过人也愈发精进了。寄父这辈子阅人无数,宫里几十年待下来,当真成才的,也就是卿儿你一个。我老了,有你顶上来,这心也就安了。”
正在迟疑间,却听不远处传来了脚步声。
高暧不由心头一紧。
那人俄然提起这话,徐少卿眼中一凛,旋即规复如常,躬身应道:“儿子是奉了皇命,担着正使的职责,天然要忠君之事,为陛下分忧,尽力护着公主全面,不辱任务。”
可也不知如何地,她现在只觉莫名欣然。
她心头忧急,不觉更是暑热难忍,又望了几眼,才得志的回到廊下坐了。
“徐厂臣究竟人在那边?”高暧忍不住又问。
巃气森然,仿佛重云压顶,蟠山际地。
徐少卿躬身道:“寄父谬赞,儿子是你一手带出来的,不过学了些外相,临时帮寄父管着印,实则每日都惶恐的紧,就盼着你白叟家身子大好了,回司礼监来,也好日日对儿子耳提面命,再多加训导。”
两旁的内侍纷繁躬身下去,口呼“老祖宗”。
但是那脚步声却越来越近,像是正冲这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