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明玉勾起唇角,嘲笑道:“事发不过一个月,你除了赈灾哪儿也没去,那笔官银,你能用到哪儿去?”
越想越惊悚,唐棠头皮发麻,不敢再想下去了。
“阮大人,请。”
柳澄厌张了张嘴,几日未曾梳洗,唇边下巴已长出了新胡茬,看起来有些沧桑,他低着头,声音干涩答道:“就是我贪污的,我早就承认,不必再问了。”
谁知萧清却悄悄一笑,看得唐棠只晃神,“放心,有阮明玉在,柳澄厌就安然了。”
成百上千的百姓将青州府衙为了个水泄不通,抗议着把柳澄厌交出来。一片狗官的骂声中,阮明玉白着一张怠倦的脸,沉稳地走了出来,站在府衙门前安抚几句百姓,便扒开人群进了府衙。
脏乱却安稳的牢房里,阿谁威武不凡的男人坐在暗淡的墙边,不知在想甚么,来人了也没发明,晓得狱卒将牢门的锁链翻开,弓着腰请那位大人出去。
柳澄厌低头不语,视野却紧盯着那人乌黑不染一尘的衣摆。
但此次涝灾,朝廷拨下去赈灾的官银,竟然一分也没有发放下去,哀鸿得不到援助,汛期仍在持续,不知是谁先拉起旗杆,激发了民愤,这才有了流民暴|乱一事。
阮明玉回身出去,叮咛道:“本官看柳大人仿佛很焦急在保护甚么人,既然不肯意说实话,那就再让柳大人沉着几天吧。”
阮明玉又问了一遍,一字一顿道:“我问的是官银在哪?”
唐棠也不知如何回事,就是俄然之间心口绞痛,但是很快就消逝了,喘了口气,道:“没事,就是有点闷。”说完就有力的倒回萧清怀里,靠在肩上半眯着眼,声音很轻,“我能够是这两天太累了……”
莫非阮明玉也是萧清的人?不对啊,那日就是阮明玉状告柳澄厌和萧清的。
柳澄厌抿唇不语,神采不是很都雅。阮明玉掸了掸袖子,语气规复安静,“我也说过,只要有一天你犯了错,我也不会顾念昔日情分,会亲身来向你索债。”
看唐棠还要说话,萧清斩钉截铁道:“不消劝我,如果宫中真的有人企图不轨,我总不能对父皇的安然设之不顾。有人敢将此事闹上朝廷告我状,容华也保不住我。我出了宫,移开了他们的视野,不但能够将幕先人揪出来,还能救柳澄厌。”
献王虽被绝了登基的能够,可必然是心有怨气,想要抨击的。那么宫里帮忙与他通信的人,应当是位高权重之人,那小我到底是谁?
萧清拉着唐棠的手,笑道:“不消,你现在如许就很好了。”
柳澄厌身形一顿,还是低着头,行动却较着生硬了。那片乌黑衣摆就在眼底,但柳澄厌却抬不开端来看。
唐棠闻言睁大了眼睛,猎奇的等着萧清说下去。
以是萧清才要亲身前来,不但是为了从小一块长大的朋友,还要查清阿谁与青州那帮贼匪通信的宫中奥秘人,到底是谁。此中还牵涉到了大皇子献王,萧清的大哥。
“阮大人。”
萧清点头发笑,刮了下唐棠娇俏的鼻尖,把人紧紧搂在怀里。
猎奇归猎奇,唐棠也信赖萧清的话是有可托度的。胸口另有些闷,唐棠乖顺的靠在萧清肩上,叹道:“殿下如此信赖我,我也想替殿下分忧。”
陈侍郎一脸茫然,阮大人这是甚么意义?倒不像那日在朝堂前义愤填膺的模样,反倒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青州是姑苏邻近的城镇,亦是此次涝灾,丧失最为严峻的处所。此地长年逢遭匪乱,民不聊生,自少将军柳澄厌任职姑苏刺史来到江南后,弹压山贼,才改良很多。
早在几天前,兵部侍郎就已带领姑苏府兵将青州清算了一番,但民怨仍不止,而祸首祸首柳澄厌,已经在青州府衙的地牢里关押了数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