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儿跟我说了,打理财帛上,你做得比她都要邃密利落,我也瞧了那几日的帐本,你做得确切比她好些,以是我想问问你,可愿从她手里接过府中账目这一块儿,替她分忧,管管账?”朱氏从袖里取出一枚钥匙放在了匣子上,声音里总有几分不情不肯的味道,“你先别推委,这也是老爷的意义,现在临安春闱以后便要入朝为官,你也该学学你二嫂筹划这府中事件了。”
“你身上有伤,还是快些坐下吧。”拉了她在桌案前坐下,朱氏细细扣问了一些她肩上伤势的环境,有说了些安抚的话。
本觉得本日朱氏叫她来是要给她神采看,没成想竟然捡着这么一个大功德,夏初瑶面上不懂,心中倒是多了几分欢乐。
出府门时恰好赶上了明天值夜,这会儿才当晚值返来的沈临渊。这还是自那日沈临渊被请了家法以后,夏初瑶第一次碰到他,夏初瑶俯身作礼。
回落松苑以后,夏初瑶将管账的事情奉告了沈临安,却独压下了去望都的事情,想着等去的时候定下来了在说,免得说早了,沈临安感觉她这是受了委曲,不让她去。
当时她只不过是想着,这会儿插上一脚,今后徐静想起来了,能叫再叫她一起管账,倒是没想到,这会儿沈国公竟然是筹算将这管账之事,全数交到她手里。
“这么好的熬炼机遇,棠儿如何会不肯意去,统统全听娘亲和父亲大人的安排。”细想下来便也晓得,因为前几日沈临渊挨了家法之事,朱氏大略感觉,她留在府里过年有些不当。毕竟到时候那么多人往府里拜见,她与沈临渊要同堂见客,多有难堪,倒不如先将她遣走。
“这事儿娘亲早就跟你说了吧,你瞒我到现在,是惊骇说早了我不让你去?”见她这般殷勤,沈临安设下筷子,笑看着她。
“奴婢也随夫人一起去,等从望都返来,再回家看望父母。”当日在晴方苑提及此事时,沉碧就在一旁服侍,夏初瑶承诺那一刻,她便已经决定要跟着去了,这会儿也答得痛快。
“既然静儿说你有这个才气,老爷也都承认了,你便不需得妄自陋劣了,这是府里和各个铺子的帐本,另有国公府的玉印,我便都先交给你,你也不需得惊骇,有甚么不懂的处所,多问问静儿,或者来晴方苑问我也行。”将匣子推到了夏初瑶跟前,朱氏淡声说,“这些帐本玉印固然在你手里,不过甚先这几个月府里大小的账目都还是你与静儿一起过问,等你谙练了,再由你单独筹划,你看可好?”
“棠儿必然会跟二嫂好好学,不孤负父亲大人和娘亲的这份信赖。”朱氏这般说了,夏初瑶也没有过分推拒。
“妾身都承诺夫人了,何况,现在这府上的环境三爷也晓得,妾身留在这里,只怕是多有不便……”
自徐静嫁进国公府以后,朱氏便渐渐将国公府的大小事件都交给徐静去打理,常日里只是在晴方苑里静养礼佛,或是出门去与其他权贵达官的夫人们游赏闲谈,也只是偶尔碰到大事,会出来做些定夺。
本日气候晴好,拥着狐裘小袄的朱氏坐在半开的轩窗下,低头描着桌案上的绣样,夏初瑶出去的时候,她还端了一脸温暖的笑容,起家去虚扶了作礼的夏初瑶。
“三爷放心吧,夫人把统统都安排安妥了,妾身带着他们三人去就行了。”朱氏不但替她安排好了车马行李,连服侍的婢女下人也都挑好了,她本是不想带沉碧的。
“年节将至,我听静儿说你前些时候在观花苑帮她打理这府中大小事件,事事都做得利落,帮了静儿很多的忙。”手里拢着的白玉杯里,翠碧的茶叶沉沉浮浮,朱氏抬眸看着劈面的三儿媳,奖饰得非常诚心,“静儿的身子弱,让她筹划这么大一个家,也是有些勉强,还好有你帮衬着,府里才气这般井井有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