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康王只当了半年天子,就被部下照葫芦画瓢,他是如何叛变钱氏皇族的,也被部下一样叛变了他。
“鄙人白予,苦寻老爷与夫人多年,本日来迟,望夫人恕罪!”
又与徐婆子咬了几句耳朵,得知元帕已给何家过目,钥匙也都拿了返来,方问起刘琮的事儿的细枝末节来。
公然,白夫人先受了拜,再命徐婆子赏了何家下人,让何家人带了张孀妇分开。
想来白家家风也与白夫人这一丝不苟的性子有关,以是白翊虽俊美灵巧,却偏古板了些。
何二娘睁大眼看着她,接着“噗嗤”一声笑了,垂怜地伸手笼了笼言琢斜髻,“你这丫头,说话口气倒是跟我小孙女一样!你可知大郎获咎的是谁,是孙家!”
他还在猜她身份……
言琢心头一暖。
“白予?”白夫人迷惑,她方才重视过此人,还觉得是何家派来的侍从之一,没在乎,现在打量着他很有些骇人的面庞,如何也没点印象。
从何家出来天已全黑,何家派了几个侍从一起护送言琢小俩口回府。
自安康王杀帝夺宫以来,国不成国,有兵的将士纷繁割地称王,有忠心想替吴王报仇的,有反对安康王的,有想救百姓于水火的,有趁乱打家劫舍过把天子瘾的。
人间因果,恢恢不漏。
“孙家很短长吗?”言琢坐在软轿上问骑骡子行在一旁的白翊。
……
此人来得老是有些蹊跷。
“来,这是庄子地契盒子的钥匙,剩下的你拿归去给白家阿娘。
白夫人扶着椅把的手一僵,倏然站起家走到白予身前,“你是,镇海的儿子?”
言琢听了心头一抖,言大人,那不是她父亲吗?!
言琢的目光也投向了白予的背影,身长肩宽,猿背蜂腰,可谓玉树临风。
白予垂着头大步跨进厅屋,到了堂中心,“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自那今后,孙家仿佛成了海城城主,就连高怀都不得不遁藏他三分。厥后大周招安了孙诚的兵,孙诚点了给他开门的高鹏做新县令,高怀二话不说就把位置让了出来。孙诚看上了高怀一个小妾,高怀也当夜就让人给抬上肩舆送了畴昔。”
言琢揣摩着,“姓孙?和安康王有没有甚么干系?”
白翊倒是垂了头,苦衷重重的模样,没在乎她的不安,低低说了句:“安康王该当是断子绝孙了吧?”
她转头,恰好对上白予探过来的幽幽目光。
“娘带着我分开故乡在江南寻人多年未得,后朝廷生变时上金陵,才知白家已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