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三河问言琢,“甚么东西?”
他很熟,那是白二郎屋内的信笺,他亲眼看着言琢塞进信封里由阿邝封火漆的。
堂内油灯暗淡,正中高起的牌位墙挡了一半视野,能瞥见在抹泪的是五婶张氏,中间安慰她的反而是白芷兰。
张氏见她越说越离谱,一把捂住她的嘴,死死摁住,抬高嗓门道:“芷兰啊,娘求你循分些吧啊?外头那都是她的人啊!你说的话不过夜都能传畴昔,信不?”
铜茶壶“咣当咣当”滚了几圈,吵得全部祠堂的丫环婆子都醒了。
白予带着言琢翻过西面院墙,悄悄来到祠堂后窗下。
张氏给白芷兰递碗茶,叹口气,“别气了,都是爷娘没用,拖累你。”
二人回了白府,没回本身院,悄悄摸去了陈三河和方仲住的院落。
“有甚么事?”他沉声问,先盘腿在榻上矮几前坐下。
张氏哭个不断,低低说着:“娘受点气算甚么?只要能为你讨个好婆家,如何都值当!现在算是完整获咎了人,我们今后,今后可苦了……”
张氏有些气短,这事儿当初是她同意的,讪讪道:“可那也好歹是高家啊!”
这个忙,当然是指“拿下海城”这件事儿。
言琢从他身后钻出来,打了个手势,“本身人,我找陈大哥。”
白予摇点头,“放心。”
夜已子时,筵席早已结束,四下静悄悄的,只要挂在檐下的风灯晃闲逛悠。
白芷兰接过来,就着冷茶喝一口,又“呸”全吐了出去,起家将那茶壶往外扔去,吼道:“烧茶的婆子呢?这都放了多久的茶了?还让人喝?”
白芷兰冷哼一声,“不见得,只要阿爷手里有权,嫡庶又如何?您也瞥见了,您和阿爷为我们家刻苦受累断念塌地地干活,他们是如何对我们的?给白馨兰找魏家郎君,轮到我头上,就让我给高家那半死不活的老头做填房!”
一炷香的工夫后,白予绕着墙根儿溜了返来。
白府内花圃浩繁,几近每一处院子旁都有座外型各别的园林,或是安插亭台楼阁,或造景小桥流水,夜晚行走其间,怪石嶙峋,草木多奇,倒是极好的掩人耳目之所。
“没遇见人吧?”言琢低声问。
“我明日一早就走。”陈三河见言琢既然来了,就说出筹算,免得明日再告别。
陈三河探头出来,朝言琢招了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