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恨儿子不争气,现在悔怨已是无用。
“殿下,”常嬷嬷几近哽咽,“当今,他欠了您!”
“你这傻女人,这辈子为了服侍我,没有婚嫁,也没有先人,待我百年龄后,你该如何办?”大长公主猛咳几声,“婳婳对身边人最是体贴不过,你跟在我身边也看了很多都城的风风雨雨,只要跟着婳婳,我才气够放心她,也放心你。”
“今晚就炖山鸡汤,”大长公主淡笑道,“我们家婳婳亲手猎到的山鸡,味道必然不错。”
康宁勉强笑着摇了点头。
德宁大长公主府里,大长公主放下碗,擦去嘴角的药汁,漱口后道:“阴氏那边又让人送东西过来了?”
京郊皇家围猎场,帝王与朝臣们已经在这里待了三天,天子纵情了,天然也该打道回府了。
在场世人:……
站在女眷堆里的康宁郡主听到云庆帝这几句话,只感觉脸颊火辣辣的疼,陛下说的每一个字,仿佛都是抽在她脸上的巴掌。她晃了晃,差点坐到了地上。
“这孩子固然娇纵了些,赋性倒是极好的,如果……”大长公主话语一顿,“今后,你就去婳婳那边去服侍。我膝下就她一个孙女,你在她身边,我也能放心些。”
五年后,就算有人欺负她,也没人能救得了。
陛下这是夸人还是损人呢?
三十年眨眼就畴昔了,当年面貌倾城的长公主成为了大业朝最尊敬的大长公主,她的孙儿孙女也到了谈婚论嫁的春秋。看着大长公主一点一点老去,她都恨不得光阴走得慢一点,再慢一点。
“看到你,朕就想到了当年在疆场上英勇杀敌的姑父,”云庆叹口气,“朕小时候的箭术,还是他教的,没有想到……”
大长公主笑着让人把这些东西收好,转头对常嬷嬷道:“看来他们在猎场玩得很高兴。”
“殿下,”管家一脸是笑的走了出去,“郡君与世子派人送东西过来了。”
云庆帝看着面前娇娇悄悄的小女人,实在没法把她跟满脸络腮胡的虎将联络起来,越想越感觉这个画面有些好笑,他忍不住笑出了声,“好好好,当真是巾帼不让须眉,班大将军教得好。”
“陛下,臣女的箭术也是祖父教的呢,”班婳暴露一个大大的笑容,“祖父说,我如果生为男人,必定能做陛下您麾下的虎将。”
莫非是给她找一个边幅漂亮的夫君?
“班郡君不愧是武将以后,女眷中你猎得的猎物最多,”云庆帝看着班婳,毫不粉饰他对班家人的宠嬖,“你跟朕说说,有没有甚么想要的?”
众大臣见班淮毫不惭愧,乃至一脸对劲的模样,都在内心纷繁点头,朽木不成雕也,班家算是完了。
“朕有愧,朕要赔偿你。”
“可不是嘛,太太孝敬,常日里得了甚么新奇东西,就爱往这边送,老奴也曾劝过,可她那里愿听,”大长公主身边最得脸的常嬷嬷笑道,“摆布奴婢是没体例了,不如您去劝劝?”
不过,陛下说除了郡主之位,其他爵位都配不上她,那她之前的乡君、郡君封号,都是拿来欺侮她的吗?
只可惜这大长公主的名号下,有太多见不得人的事,有太多的恨与无法,年过花甲的她,已经不想再回想。
“朕之姑父生前乃是国之栋梁,朕之姑母待朕如亲子,她的孙女便如同朕之半女,朕觉得,非郡主之位,不配为半女之爵。”云庆帝敲了敲御座的扶手,“静亭侯之女,有乃祖母之风,朕之半女,当封郡主,封号福乐。”
王德站在云庆帝身边,重新到尾连神采都没有换过。
“年青人,都喜好热烈,”常嬷嬷想了想,又弥补道,“郡君现在也越来越会疼人了,这段时间隔三差五都要来这里看您,可见打从心底依靠着您这个祖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