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十年前的夺嫡之争,皇子们死的死,囚的囚,疯的疯,几位金枝玉叶的公主即便出嫁了,最后也死得不明不白,她姐妹中独一活到现在的公主,当朝最高贵的大长公主。
云庆帝看着面前娇娇悄悄的小女人,实在没法把她跟满脸络腮胡的虎将联络起来,越想越感觉这个画面有些好笑,他忍不住笑出了声,“好好好,当真是巾帼不让须眉,班大将军教得好。”
“朕之姑父生前乃是国之栋梁,朕之姑母待朕如亲子,她的孙女便如同朕之半女,朕觉得,非郡主之位,不配为半女之爵。”云庆帝敲了敲御座的扶手,“静亭侯之女,有乃祖母之风,朕之半女,当封郡主,封号福乐。”
大长公主笑着让人把这些东西收好,转头对常嬷嬷道:“看来他们在猎场玩得很高兴。”
大长公主笑瞪着常嬷嬷,“瞧瞧你这嘴……”
“今晚就炖山鸡汤,”大长公主淡笑道,“我们家婳婳亲手猎到的山鸡,味道必然不错。”
忠平伯听到云庆帝这席话,面上也跟着不安闲起来。他们家主子家的那笔烂账,到了现在还是都城里很多人的谈资。难怪他们谢家人比来两年一向在朝上不得重用,只怕皇上内心也恼了他们。
班婳歪了歪头,陛下要赔偿她?
朝臣听到这话有些不对味儿,这位班郡君连当朝探花都说打就打,另有谁敢获咎她?
她看向站在御座前的班婳,理了理本身的袖摆,一点点收回了本身的视野。
“好孩子,”云庆帝豁然一笑,“你虽只是朕的表侄女,但你在朕的心中,与朕的女儿无异。”
起码这个儿媳妇有个身份尊敬的祖母,有陛下的宠嬖,对他们这类秘闻不敷的家属来讲,绝对是百利几害的功德。
“是。”常嬷嬷擦去眼角的泪痕,跟大长公主行了一个礼,挺直背脊退了出去。
“年青人,都喜好热烈,”常嬷嬷想了想,又弥补道,“郡君现在也越来越会疼人了,这段时间隔三差五都要来这里看您,可见打从心底依靠着您这个祖母呢。”
站在女眷堆里的康宁郡主听到云庆帝这几句话,只感觉脸颊火辣辣的疼,陛下说的每一个字,仿佛都是抽在她脸上的巴掌。她晃了晃,差点坐到了地上。
“陛下,臣女的箭术也是祖父教的呢,”班婳暴露一个大大的笑容,“祖父说,我如果生为男人,必定能做陛下您麾下的虎将。”
直到现在,忠平伯仍旧在想,究竟是娶一个凶暴性豪侈的儿媳妇好,还是如现在这般,儿子名声扫地、眼睛残疾、谢家与班家反目成仇、不受皇上重用好。
“姑母乃朕恭敬之人,班大将军乃是朕尊崇之人,你身为他们独一的孙女,朕常常想到没有照顾好你们,便感觉自愧不已。”云庆帝再度长叹一声,“乃至朕还听闻,有人因为你爵位不敷高,出言欺讽于你。朕听闻此过后,不知今后另有何颜面去见姑母。”
莫非是给她找一个边幅漂亮的夫君?
“殿下,”管家一脸是笑的走了出去,“郡君与世子派人送东西过来了。”
班婳诚笃的点头:“陛下,臣女现在没甚么缺的东西。”
三十年眨眼就畴昔了,当年面貌倾城的长公主成为了大业朝最尊敬的大长公主,她的孙儿孙女也到了谈婚论嫁的春秋。看着大长公主一点一点老去,她都恨不得光阴走得慢一点,再慢一点。
“这孩子固然娇纵了些,赋性倒是极好的,如果……”大长公主话语一顿,“今后,你就去婳婳那边去服侍。我膝下就她一个孙女,你在她身边,我也能放心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