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
城里的商户稀稀拉拉,不复往年盛景,有些冷落。
画舫顺着淇水蜿蜒南下,不知不觉到了卫州府,过了黄河走陆路比走水路便利,岳诚跳下画舫,朝他们挥挥手:“拜拜了您嘞,自个儿去送命吧,岳某不作陪了。”
筹马就是粮食。
酒楼里的大官人看欢畅了,又扔一把碎银子,又是一阵哄抢。
宗泽平生为国为民,是大宋可贵的忠臣,岳诚恳中佩服,不但没跟他的闺女计算,临走的时候,还用这瓜子皮提示他们,要想招安王善,单靠民族大义是不可的,必须有实打实的筹马。
嘿你大爷的。
“你才去死呢,短折鬼。”
这主仆俩都是吃脑残片长大的吧,如何都不会说人话呢?
“大官人想看胸口碎大石吗?”
碧落望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叉起小蛮腰嘀咕,瞥见他磕了满地的瓜子皮,也不清算就走了,气咻咻的跟仆人告状:“这不法的泼才,把蜜斯买来的画舫都弄脏了,应当打他一顿再放他走嘛。”
看在宗泽的面子上,岳诚没跟他们计算,马扎掉个头,磕着米姐姐给的葵花籽,赏识江面上可贵一见的雹子砸鱼。
宗九娘以为,民族大义为先,只要给她一个见面的机遇,她有掌控压服王善。
一行人舟车劳累,筹算找个堆栈歇息,路过南门集,集市俄然热烈起来了,里三层外三层围了很多人,喝采声此起彼伏。
此时没有外人,宗九娘摘了脸上的轻纱,暴露一张倾国倾城的美艳面孔,宗泽一个南征北战的大老粗,竟然生出个肤如凝脂的细嫩闺女,也是可贵。
不说还没重视。
确切有点奇特,并且漏水的位置不像碰撞引发的,也并非虫豸啃食,孔洞整齐锋利,只要锋利的兵器能做到。
“大石碎胸口我也认了,只要大官人爱看。”
捡到碎银子的百姓抬头抱拳:“谢大官人赏。”
宗家主仆见他不吱声,便也没有多话,埋头筹议招安大计。
宗泽就不提了,纯纯的一根筋,干了大半辈子吃力不奉迎的事儿,天子嫌弃他,同僚冷淡他,要不是摊上北宋灭亡,朝廷一堆废柴没人敢去东京留守,哪轮得着他啊。
碧落忙不迭的点头:“口粮和川资都在船舱上面,充足吃俩月。”
洒在地上的瓜子皮,摆成一个大字——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