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文的眼都瞪大了,这才叫王爷过的日子啊!
“二哥,你来尝尝,太是好吃!”多隆阿已是吃得满嘴溜油,他夹起一块鱼肉,伸筷就要递给肃文。
转眼间,两个黄澄澄的金元宝就摆到桌上,每个五十量,在彩灯掩映下,熠熠生辉。
“呵呵,不纵情?上午朝觐,君臣联诗,对的是柏梁体……”他仿佛如有所思,看看坐在一侧的端亲王宏奕。
“呵呵,福庆,你输定了!”
“是齐监正,”来人恰是钦天监监正齐元燮,荫堂一笑,“那就快快说来。”
另一边,墨裕见荫堂走近,忙上去施礼,“给王爷存候。”
“对啊,呵呵,他在正白旗官学,名声就响彻了全部内城,呵呵,真要到了咸安宫啊,说不定,北都城拘他不住呢!”又有一人调笑道。
他看了看有些懵懂的世人,“若所设者是积数,求勾股弦。”
十几个小厮抱着一堆花炮,有的点地老鼠,有的放小飞火,有的看钻天猴,烟气满盈,光怪陆离,也别有情味。
“我来吃席,带裤子干吗?”那人非常不解。
“不会吧,福庆,你那对宝贝但是花了二百两银子,光那小罐就六十两银子吧,那笼子起码也值二百两吧?……”
“看,那是西施浣纱灯、哪咤闹海灯,观音施水灯,都是王爷亲制的呢。”墨裕边走边指着廊下挂着的一长串灯笼,“郑亲王是个制灯的里手呢。”
世人的目光也都投向了两个金元宝,有情面不自禁咽了口水,有人的目光却炽热起来。
“我握您输得把裤子当了,光腚出去啊!”肃文一笑,那人张口就要数落,却不防肃文更是手快,一块宫点不偏不倚正赛进他嘴时,噎得他“吭哧吭哧”,说不出话来。
肃文扭身一看,却找不到多隆阿与胡进宝了,再细心搜索,两人早挤在一桌上开端贪吃大吃。
阿玛一脸慈爱,也一脸惊奇,“老二,你如何才来?”
围廊底下,站满了人,三三两两凑在一处,却都穿戴便服,有的亲热地一处谈笑,有的在批评灯笼,有的在猜着灯谜,氛围甚是热烈。
“你们俩慢点吃,这是王爷府,给我留点脸面行吗?”肃文点点多隆阿的脑袋。
“这是在拉拢民气。”肃文暗道。他看看宏奕,宏奕的眉头不自发皱了一下。
荫堂也有些愣,他城府深沉,倒是没有说话,暗自却考虑起端王的企图来,这个温文儒雅的贤王,他感受,总有让他揣摩不透的处所。
胡进宝固然不说话,但也目不转睛,看来对元宝也是非常动心。
“我,……我,我福庆甚么时候说过谎,我们打赌如何?我如果输了,我把我那对蓝靛颜输给他!再加四个蝈蝈!”
肃文起先冷静站在一边,他晓得,对这些以玩乐为职、享用为本的旗人来讲,一个鸟笼一对蝈蝈能够就是他们毕生的寻求、平生的奇迹,他看看还在与一人打赌的阿玛,笑着说道,“这位爷,您明天带裤子了吗?”
到了大堂上,已是摆了十几桌席面,每个桌子上却只要四道菜,看来是流水席,边吃边换边上,肃文细心看看,却没有熟谙的熟人,也罢,毕竟本身才到了这个世上几天嘛。
“我传闻啊,能进咸安宫的,都是八旗里的才俊,你那儿子,……福庆,快算了吧,呵呵……”一个声声响起来。
他这一问,自有一干官员争相答复。
端亲王,他亲身来?肃文暗道,看来本身的测度好象没有按照。
台下世人却相互看看,无人呼应,虽是眼热两人金元宝,却无人勇于上前。
整桌人却没有一个动筷子,大师都象看乡间人一样,看着这两个狼吞虎咽的年青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