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文本来有些愣,但顿时明白这就是后代的勾股定理,一个初中生都可解出来的,他把手里的筷子“啪”地往桌上一拍,却听到墨裕说道,“当今圣上才调横溢,世所罕见,常常在乾清宫亲身讲课,讲授天文、算术,听课的可都是当朝大臣,龙子凤孙呢,畅春园的蒙养斋,那但是皇上研讨算学的处所,能出来的都是当朝一品,皇族后辈呢。”
“我,……我,我福庆甚么时候说过谎,我们打赌如何?我如果输了,我把我那对蓝靛颜输给他!再加四个蝈蝈!”
他说完,悄悄落座,笑吟吟地看着大师。
整桌人却没有一个动筷子,大师都象看乡间人一样,看着这两个狼吞虎咽的年青人。
荫堂也举起杯来,却只是呡了一口,“干坐着喝酒,也无趣。”他一鼓掌,两厢帷幕里就娉娉婷婷走出一队美人,皆着旗装,手挥五弦,个个都是神仙之姿,大厅中顿时温馨下来,却听着歌女的歌声有如穿云裂帛,煞是清澈好听。
“你们如何就不信呢?”阿玛再也顾不得水晶肘子,就与人辩论起来,“端亲王亲口承诺的,还会有假?”
“这是在拉拢民气。”肃文暗道。他看看宏奕,宏奕的眉头不自发皱了一下。
肃文的眼都瞪大了,这才叫王爷过的日子啊!
“来了,郑亲王来了。”墨裕一指前面,只见一名斑白胡子的老者款款走来,他长脸白须,满脸堆笑,非常随和,不管熟谙不熟谙,不管官大还是官小,他都亲身号召,拉手说话,让人如沐东风,浑身慰贴。
另一边,墨裕见荫堂走近,忙上去施礼,“给王爷存候。”
“我握您输得把裤子当了,光腚出去啊!”肃文一笑,那人张口就要数落,却不防肃文更是手快,一块宫点不偏不倚正赛进他嘴时,噎得他“吭哧吭哧”,说不出话来。
顷刻间,肃文的眼睛不由有些潮湿,不幸天下父母心,这个败落旗人阿玛,今晚必定是来打秋风的,别人带着出去也未可知,有口好吃的,还想着本身。
奕宏站起来,清清嗓子,“那我就出题了,……,嗯,《周髀算经》中记录着商高定理,商高说,‘…故折矩,勾广三,股修四,经隅五。’《九章算术》中也讲过,‘勾股各自乘,并而开方除之,即弦’,皇上的题目是,……”
“看,那是西施浣纱灯、哪咤闹海灯,观音施水灯,都是王爷亲制的呢。”墨裕边走边指着廊下挂着的一长串灯笼,“郑亲王是个制灯的里手呢。”
“另有哪位想来一试?但说无妨。”宏奕笑道,他目光亲和,举止高雅,令人望而可亲。
台下世人却相互看看,无人呼应,虽是眼热两人金元宝,却无人勇于上前。
“呵呵,福庆,这就是你二儿子?呵呵,别说我没听过,他能去咸安宫,我倒是不信。”同桌的人纷繁拥戴。
宏奕还是那幅安闲如水的模样,他笑道,“在坐的恐怕都是联诗妙手,年年如此,仿佛有些须生常谈,明天经筵日讲,皇上出了个题目,我想破脑袋,却没有一丝眉目,就以此题散下去一答如何?”
吏部满尚书魏瑛笑道,“当今皇上才学深厚,我等臣子望尘莫及,有哪位精于算术,可试着解来。”
到了大堂上,已是摆了十几桌席面,每个桌子上却只要四道菜,看来是流水席,边吃边换边上,肃文细心看看,却没有熟谙的熟人,也罢,毕竟本身才到了这个世上几天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