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面庞整齐,肃文也收敛笑容,端坐静听。
“嗯,”宣光下下打量着他,“身材魁伟,端倪耸拔,胆量也倒――不小!”他声音仍然非常安静,安静得让民气悸。
“去了,福庆一家感激不尽。”汪辉祖忙道。
阴暗的灯光下,他俄然停了下来,目光好似要穿透墙壁,追随那些悠远的影象。
端亲王宏奕看一眼肃文,从速跪倒在地,“启奏皇上,是臣……”
“现在朝中的八位旗主王爷,都是议政王,可进入上书房的只要四位,此中郑亲王荫堂是首席议政王,端亲王、礼亲王、康亲王也都是上书房大臣,上书房大臣中另有四位,以张凤藻为首辅大臣,鄂伦察次之,再就是周祖培与孙世霖,撇开满汉非论,张凤藻与鄂伦察都在朝中运营多年,历世不倒,部放门生、门人浩繁,不结党也模糊是朝中两大权势……”
“皇上已密谕我暗中查办,估计,宏奕也接到了密旨。”荫堂道,“皇上登极至今已有十八年了吧,树欲静而风不止啊!老夫如何觉着,那晚济尔舒与苏冲阿象是在演戏呢!”
“我也这么看,这咸安宫官学已成为一些人的眼中钉,肉中刺了。”荫堂一抚脑袋。
荫堂下朝返来,一干仆人也繁忙起来,“汪先生在么?”
“嗯,”荫堂赞美看他一眼,“皇上也这么看。”
“皇上?”汪辉祖一惊。
“统统赏物不敷为道,能在皇上内心留下印象,才是最大的恩赏!不然,光是善杀统领这一条,都足以灭他满门了!皇上,较着是在护着他!”汪辉祖一笑。
纳兰明德看看汪辉祖,拿过字来,汪辉祖笑道,“世子的字很有长进的,笔笔中锋,端严劲秀,不成多得啊。”
咸安宫官学的开学日期,只能延后,光是打扫这堆瓦砾,重新清算利索,就需颇费光阴,但宏奕却定下推迟五天的刻日,外务府顿时严峻起来,安排人手,紧锣密鼓,从速办理,唯恐误了光阴,触了这位当明天子亲弟弟的霉头。
“这么庞大?”肃文不由惊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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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天有好生之德,当今皇上是仁德之君!”汪辉祖一拱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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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阿玛。”纳兰明德略一见礼,回身而去。
“你在咸安宫,必然要到处谨慎,你现在已是获咎了礼亲王,须得防着他对你倒霉,记着,不成多说一句话,不成多行一步路,指不定哪个门生背后站着甚么人,哪个教习是谁的门人门生!”
他叹口气,却换了个话题,“福庆家里,派人去了吗?”
肃文的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荫堂、济尔舒并一干教习、侍卫、官门生也都不眨眼地盯着宣光。
“是。”看着宣光帝背手而去,世民气里都舒了一口气。
“是!”世人一齐承诺着。
讷采的声音有些沙哑,目光有些暗淡,“本朝实施议政王集会轨制,也叫八旗议政,八旗旗主并上书房大臣、六部九卿等部院大臣、各省督抚、提督,会选天子,当今宣光天子是大金朝第四位天子,也就是六爷端王爷的亲哥哥!”
“苏冲阿罪不至死,他职责所系,按法度办理,只不过不能圆融办事,但,何必要杀了他?”宣光倒是神情暗淡下来,“肃文,你虽救火有功,但手诛大臣,着――”
但是宣光帝仍没讲完,“领侍卫内大臣竟被一个小小的统领挡在西华门外,说出去,别有用心者,不晓得要传出甚么话来!,这宫里禁军的统属,也要制定一个章程!别的,再制定一个稽查门禁章程,今后倘有火烛之事,护军即行开门,放王公大臣进入扑救,但需核明所带者何人,带多少人,查对清楚,方许放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