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秀才蹙着眉头,俄然笑道:“对了,毅儿,爹想到了一个活儿。”
“这就对了!”唐毅用力一鼓掌,吓得唐秀才一跳。
有人如此歌颂,唐秀才洋洋对劲,循声看去,只见有两个和尚走过,前面的有五十来岁,穿戴尽是补丁的僧衣,这在佛家有个称呼,叫“衲头”,只要必然的身份才气穿戴。至于浅显的和尚,只能像前面背筐的小沙弥一样,穿戴灰布的僧袍。
唐毅回到了竹楼,看了一会儿书,就有些头昏目炫,身材还是衰弱,躺在小床上会周公去了。
一见是削发人,唐秀才赶紧抱拳,谦逊说道:“大师谬赞了,愧不敢当。”
唐秀才真的活力了,一怒之下,拍起了桌子。
“那叫姜太公垂钓愿者中计。”唐毅坐在床边,气得小腮帮鼓起,掰动手指头说道:“半本佛经,就算是八钱银子,换算成铜钱,起码有六七百文,足足是这些钱的三十倍啊!”
“衣服,如何了?”唐秀才还不明白,挺洁净的。
“那还不是一样啊,您如何不想想,他为甚么要摆在你面前,还不是做戏吗!”
“洁净是洁净,但是加起来,能值一两银子不!”唐毅嘲笑道:“您字写得那么好,又穿得这么破,不是落魄墨客是啥?心中能没有愤激吗?这反面废话一样!”
“这个,我如何晓得。不过佛经应当比四书五经贵一些,毕竟很少有印刷出版的,一二两银子吧!”
和尚寿眉一挑,呵呵笑道:“老衲削发在普济寺,月火线才到了天妃宫,法号了真的便是。”
唐秀才向来没有这么想过,但是遵循儿子的说法,他不由不去揣摩,貌似也有事理。莫非真的大头儿都被了真拿走了,不管如何,他也不能把阿谁驯良可亲的和尚贴上压榨剥削的标签。
“那您一天抄了多少佛经?”
“毅儿,小小年纪,如何能够总用歹意推断别人呢?不管到甚么时候,世上都是好人多。了真大师可没要我一个子,记着了,没有甚么摆摊费!”
唐毅完整抓狂了,“爹,您如何还不明白啊,我问你,一本佛经值多少钱?”
只是和尚如何就从笔迹上看出来了,莫非他真有真么短长的眼力。唐秀才不由得微蹙眉头,如何也想不明白。
“两份家书,挣了二十文,买猪头肉三文钱,还剩十七文。”唐秀才说着把铜钱取出来,放在桌上,“拿去吧,明天早上买包子吃。”
“您老真的甚么都不消做,就把笔墨纸砚给您了?”
唐秀才看着远去的背影,不由得赞叹:“从几个字就能看破民气,真是一名高僧,毅儿,我们今后可要请人家指导指导。”
唐毅终究吼怒了起来,听了半天,还觉得碰到好人了呢,没想到竟然在这里等着呢!
愤激,当然愤激!
“大师佛法高深,就连书法都是这么精通,让人佩服,只是不晓得大师在那里削发?”
“爹,您吃了吗?”
“归君子家又没逼迫,是我本身情愿写的。”
“呵呵,你快吃吧,爹在天妃宫吃过了斋饭,味道真不错,有空爹带着你去尝尝。”
唐毅哼了一声,没有说话,上辈子为了付学费,他但是剃光了脑袋,在景区当了两个月的假和尚。自从那以后,他就成了果断的无神论者,比甚么政治课本都管用。
一觉醒来,天气已经黑了,老爹却没有返来。不是出事了吧,唐毅吓得仓猝坐起,穿戴好了,就筹办出去看看。还没等起家,房门大开,唐秀才闯了出去,手里拿着油纸包,乐颠颠晃了晃。
“今天下午抄了半本地藏经。”
唐毅拉着老爹到了中间,指了指爷俩身上的衣服,说道:“那和尚不是从字看出来的,而是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