愤激,当然愤激!
唐秀才从小就在字高低过苦工夫,标致的瘦金体,固然比起当世的名家差着一筹,但是等闲的进士都比不上。
“爹,您吃了吗?”
真是转性了?
“毅儿,你别老是一惊一乍的,都是我志愿的。”
“那老衲就恭候了。”
唐毅哼了一声,没有说话,上辈子为了付学费,他但是剃光了脑袋,在景区当了两个月的假和尚。自从那以后,他就成了果断的无神论者,比甚么政治课本都管用。
“阿弥陀佛,施主笔迹息淡空灵、萧洒天然;用笔遒媚超脱,伎俩既平和又奇崛。只是老¢,衲为何感觉此中有些许不平之意,莫非施主心中愤激吗?”
一见是削发人,唐秀才赶紧抱拳,谦逊说道:“大师谬赞了,愧不敢当。”
太阳真的从西边出来了,看老爹的模样,也不由唐毅不信了。
“今天下午抄了半本地藏经。”
唐秀才向来没有这么想过,但是遵循儿子的说法,他不由不去揣摩,貌似也有事理。莫非真的大头儿都被了真拿走了,不管如何,他也不能把阿谁驯良可亲的和尚贴上压榨剥削的标签。
“大师佛法高深,就连书法都是这么精通,让人佩服,只是不晓得大师在那里削发?”
“也不能这么说!”唐秀才叹口气,说道:“了真大师刚到天妃宫,内里油漆彩画,春联题字都脱落了,另有很多佛经虫蚀鼠咬,残破不全,都要重新誊写。大师的桌子上就摆了一大摞。我看他辛苦,提出帮着他誊写经籍,你可要记得啊,爹是主动提出来的,不是人家大师要求的!”
“爹,你明天摆摊写了几份?”
“指导个毛啊!”
和尚说完,迈着大步分开,前面的小沙弥亦步亦趋,很快消逝了踪迹。
“好,真是好!朱掌柜的,你可赚到了!”四周人不断赞美。
有人如此歌颂,唐秀才洋洋对劲,循声看去,只见有两个和尚走过,前面的有五十来岁,穿戴尽是补丁的僧衣,这在佛家有个称呼,叫“衲头”,只要必然的身份才气穿戴。至于浅显的和尚,只能像前面背筐的小沙弥一样,穿戴灰布的僧袍。
唐毅满腹思疑地看着老爹,“了真是不是让你叫摆摊费啊?比如每天赢利的五成弃世妃宫?”
“毅儿,饿了吧,两个馒头,另有二两猪头肉,快点吃吧。”
“那您一天抄了多少佛经?”
朱掌柜的眉开眼笑,仓猝伸谢:“唐爷,有劳您了,转头我就找人刻上匾挂出来,有您这几个字,买卖包管好。”
“您老真的甚么都不消做,就把笔墨纸砚给您了?”
大师客气几句,唐秀才就想要回身告别,毕竟他还要找事情,挣银子填饱两个肚子呢!
展开油纸包,香味蹭蹭往鼻孔冒,唐毅的肚子咕噜噜叫了起来。
一觉醒来,天气已经黑了,老爹却没有返来。不是出事了吧,唐毅吓得仓猝坐起,穿戴好了,就筹办出去看看。还没等起家,房门大开,唐秀才闯了出去,手里拿着油纸包,乐颠颠晃了晃。
唐毅完整抓狂了,“爹,您如何还不明白啊,我问你,一本佛经值多少钱?”
干脆唐秀才抱着脑袋,装起了鸵鸟。
唐秀才真的活力了,一怒之下,拍起了桌子。
“那好,您可要谨慎啊!”
“衣服,如何了?”唐秀才还不明白,挺洁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