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没想到,罗龙晃着晃着,竟然相中了我们班的班花小阮。
那会还年青气盛,打球的时候和别人争论起来,对方被如玉扇了个耳光。
罗龙说:“我们共产党都能忍辱负重,我罗龙怕甚么?男儿当能屈能伸。现在看不起我,今后我叫他们刮目相看。”
他摸了摸手机,怔怔地说:“日了狗了,也是,手机真他妈的无辜。”
我初中毕业以后,和罗龙便很少有机遇会面,唯有每年年底家属集会的时候才气碰到。
看来,做地痞真不能太有爱。
在引擎的嗡嗡轰鸣声中,小阮萧洒地跳上车,朝我眨了眨眼,摩托车一骑绝尘而去。
那群人对着罗龙毕恭毕敬的,跟我赔罪报歉,说有眼不识泰山,大水冲了龙王庙,豪杰不打不了解,还望光哥多担待。
因而,罗龙筹钱给小阮开了家打扮店,小阮倒还真是这块料,运营有方,买卖还挺红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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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龙另有半年要出来的时候,我听闻了小阮的婚讯。
我火冒三丈,冲上去就要找他算账,被身边的同窗们硬是架开了。
厥后,我是真的没再提过。
他抬头长叹:“我今后筹算写本回想录,做地痞真的很辛苦,三百六十行,每行都有本难念的经。”
我当时内心犯嘀咕,地痞泡女人如何会这么轻易,莫非说地痞都是天生情圣吗?我们班的体育委员徐锋辛辛苦苦追了大半年,却连衣袂都没沾到半点,这方才过了几天,小阮就坐上我哥的摩托车后座,从背后紧紧抱住了他。
罗龙说:“屁,今后肚子大了,他们会不认我这半子?如何着也是孩子他爹。”
当时候我还小,不懂外型,也不懂气度,却还是很崇拜我哥。
当时候,我感觉一袭黑衣、多少小弟,加上一部拉风的摩托,就能具有爱情。
小阮技校毕业后一向无所事事,父母先容的事情,干了一阵又不做了,一向就跟着罗龙,却又每天喊无聊。
她朝我眨了眨眼睛。
那天早晨,罗龙酣醉。
小弟吓到手足无措,但嘴里还嘟囔着:“小阮又不是结巴,人家辩才好着呢。”
统统人都喝得稀里胡涂的。
“龙哥,龙哥,我再也不敢了。”
当时我又晕了,地痞真牛逼,用海誓山盟的婚约就把女人套住了。
但我还是感觉内心很酸,以是写下了这个故事。
固然他还是爱穿一身黑,但变成了圆领老头衫、棉麻质的宽松长裤战役底布鞋,不过还是不能免俗地挂了根大金链子。
我一向觉得我哥无所不能。实在,他也不过是个血肉做的人。
然后,罗龙把这事扛本身身上了,被判了一年。
客岁年初的时候,他买了辆凌志,晋升中产阶层。
罗龙很快就晓得了这件事,看来他安插在我身边的“大内侍卫”还真很多。
我忍不住打断说:“那他妈的到底谁不靠谱了。”
他哈哈大笑,“阿光,你不懂,这叫战术:避其锋芒,击其惰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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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本身在滴滴答答地吐血,我脑袋眩晕,支撑不住立马要倒。昏昏沉沉中,见到徐锋往地上狠狠啐了一口,朝我骂道:“缩头乌龟,怯懦鬼,有本领他妈的也冲我来啊。”
她画眼线,剪短发,穿紧身的衣服裤子,嘴里还时不时有粗话脏话蹦出来。
我笑了,他妈的,我这二表哥,嘴上那么牛逼,身材却这么不诚恳。
回到课堂里,徐锋还是用恶狠狠的眼神盯着我。我也不甘逞强,逮到空就主子主任陈述徐锋上课看漫画书。《电影少女》,还涉黄,人赃俱获,这小子直接被传召去了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