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友!我在这里!”那声音就在不远处。
厉迟一时拿捏不住此人是甚么来源,急于脱困,忙答道:“现在是苍延二十七年,这海底乃封妖大阵,不晓得友怎来到此地的?”
……真敬爱。
他最后看了一眼南颜,猜想另有一个时候才会结束,在原地留了张符箓,便向远处发声的处所走去。
本体仍在,只是外人看来五识均堕入甜睡,好像进入了深度调息。他伸手拉低了帽檐,袖中暴露的右手,残指处已被偃甲构造接上,恰是那日南颜曾在鲸舟上看到的。
她现在五识封闭,只能依托本身才气挺过这一关。
嵇炀边走边道:“吾乃为寻救家师而来,当年幼年气盛,私行突入封妖大阵,被潜行镇灵锁所捕拖往海底,不过所幸我辅修偃甲道统,机遇偶合之下脱出束缚,但又没法寻到前程,是以多年以来便盘桓于此……罢了,既然同为巳洲之人,我这便放你下来。”
修士在晋升阶位之前,常常会挑选出外历练,或熬炼参议, 体味某种风波会后, 修士的表情会趋于安静,这类机会最合适结丹。
修士晋升阶位时,不答应任何人打搅,嵇炀凝睇了好久,取出病酒琴,顺手一抚,这一次并非是静夜谣,而是他之前经常听师者自奏的知名曲。
嵇炀:“……”
嵇炀拂开她额前散落的发丝,轻声道:“我和那些魔修是一样的,你从没想过要杀我?”
……她这心魔关,症状当真不轻。
丹火是结丹修士的标记, 结丹以后,可应用丹火炼药炼器,乃至把持伤敌。有些精于此道的修士们相互参议,比的就是丹火对撞。
嵇炀:“……”
“嗯……”
他正想着事情,一展开眼,就对上一双清凌凌的眼眸。
此时他瞥见有一个黑衣人竟从溶洞那头循声而来,心头大喜,又看他一身魔气,明显是个魔修,连声道:“本……我乃巳洲帝子,道友,不管你是谁,你只要有体例救我脱困,巳洲的宝贝炉鼎任你挑!”
而南颜打坐打击结丹时,一侧不远处,一样调息完的嵇炀抬眸看向南颜。
溶洞内阴邪妖气稠密,南颜一离开镇灵锁,七佛造业书的心法就自交运转不休,丝丝缕缕的灵力被抽往气海位置。
嵇炀转过一排钟乳石后,便瞥见几条长长的吊索,正把甚么淹进了岩浆里,十数息后,才渐渐往上提。
嵇炀还觉得她发明了甚么,细一看,她双眼没有神采,灵息还未平复,明显还在心魔关窍中。
南颜直愣愣地看着他,点头道:“我不想,我愿效仿地藏王菩萨,天国不空,誓不成佛。”
她的灵根有点奇特,别人的灵根如韧草,金木水火土一眼即名,她的灵根却看不出来,只感到形如一块顽石,五行皆可修,却又不是平常意义上的废灵根。
炼气时灵力如云,云化为雨,便是筑基, 筑基后再不竭修行,使水渐稠如泥壤,修至气海渐不能容,便是机会精炼为丹。
嵇炀一起上避开那些垂落下来的镇灵锁,有几具焦黑的骨骸,离得极远仍能感受获得那骨骸的威压,不知是何种妖兽。
修士晋升夙来都是孤身一人处于洞府秘地,极少有旁人在场,嵇炀夺舍前后算两辈子加起来也没见过这类场面。
嵇炀闭目抵住她的额头,尽量压下心头涌上的过于诱人的悸动,哑声道:“那你可记着了,你的别离之心已许给我了,总有一日,我是要反过来向你要的。”
琴声虽为宁心,却无端有一丝欣然若失之意,嵇炀抚奏间,南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