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颜:“你走正道飞升,我无话可说,你行魔道,不管去哪儿我都会把你扯下来,栓在我身边度化,我死之前,你休想分开。”
修士晋升夙来都是孤身一人处于洞府秘地,极少有旁人在场,嵇炀夺舍前后算两辈子加起来也没见过这类场面。
南颜:“那年,我们分开以后,我找了个和尚师父,师父说,顶上光亮者,才可放心大安闲。”
嵇炀道:“你但是视我如天国?”
“家师并非主修偃甲之道,而是巳洲第一大宗天正道的副宗主,我幼时曾蒙恩师相救,收为弟子,厥后恩师赴辰洲相斗,夺舍求生后被正法殿打压于封妖大阵……”嵇炀说到这,用心低叹一声,“正法殿讯断不公,我曾叩于天道碑前,却被打了出去。”
本体仍在,只是外人看来五识均堕入甜睡,好像进入了深度调息。他伸手拉低了帽檐,袖中暴露的右手,残指处已被偃甲构造接上,恰是那日南颜曾在鲸舟上看到的。
嵇炀转过一排钟乳石后,便瞥见几条长长的吊索,正把甚么淹进了岩浆里,十数息后,才渐渐往上提。
尚需一刻钟,待她五识回归,统统就会不一样了。
恰是之前被他扔下海中的厉迟。
这片溶洞极其宽广,岩浆流出的处所是一座火山口,越是往上走,上方还残留在溶洞壁上的的妖兽骸骨越是骇人。
这一番波折,他很有死里逃生之感,规复了一成灵力后,对黑衣人道:“这潜行镇灵锁集偃甲之道大成,洞内之锁密如繁星,千年来不知多少大妖丧生于此,能解此锁的人,除了酉洲鲁氏的几个大师,世上也找不出几个。你方才说你是为挽救恩师而来,却不知你的恩师是何人?”
就在她五识昏倒间,远处传来另一股魔修之气,只见厉迟已规复了全数修为,正驾着一头五阶角蟒奔驰而来,神识猖獗朝他们扫去时,大笑出声,恶狠狠道——
厉迟一时拿捏不住此人是甚么来源,急于脱困,忙答道:“现在是苍延二十七年,这海底乃封妖大阵,不晓得友怎来到此地的?”
她现在五识封闭,只能依托本身才气挺过这一关。
此时他瞥见有一个黑衣人竟从溶洞那头循声而来,心头大喜,又看他一身魔气,明显是个魔修,连声道:“本……我乃巳洲帝子,道友,不管你是谁,你只要有体例救我脱困,巳洲的宝贝炉鼎任你挑!”
嵇炀还觉得她发明了甚么,细一看,她双眼没有神采,灵息还未平复,明显还在心魔关窍中。
厉迟底子不怕他抱有甚么异心,只要见到祸无极,非论他是甚么人,都会本相毕露。
丹火是结丹修士的标记, 结丹以后,可应用丹火炼药炼器,乃至把持伤敌。有些精于此道的修士们相互参议,比的就是丹火对撞。
那厉迟得玉蝉庇护才苟活到此时,可玉蝉中包含的灵力仿佛已经耗尽,乌光非常暗淡,应抵不过下一次的岩浆浴。
他这话一出,南颜端倪间那一丝不安渐渐散去,只听气海处一声裂开般的轻响,她周身的披发的筑基修士之气烟消云散,随之而出的,是结丹修士的气味。
嵇炀:“……”
……她这心魔关,症状当真不轻。
南颜直愣愣地看着他,点头道:“我不想,我愿效仿地藏王菩萨,天国不空,誓不成佛。”
“阿颜。”嵇炀自知这会儿不能逆着毛捋,牵着她的手坐下,循循善诱道,“你想破裂虚空得证大道吗?”
这句话他说得戾气实足,嵇炀道:“只要能救得师尊如何都好,只是帝子既然说半路被夺去释令,怎会另有释令可解开封妖大阵的罚罪铜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