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怀远眉头拧成“川”字,沉声喝道:“你又胡说甚么?”
“慧姐儿,明日白日再绣罢。烛火摇摇摆晃的,伤眼睛。”刘氏走了出去,温声劝道。
刘氏起家,“我先走了,你们的家务事我就不掺杂了。”
再有两个月,宋衍就一岁半了。这些日子他手脚垂垂不循分起来,常常颤巍巍地站起来想学着走路。
实在刘氏心中另有筹算。越氏心机活泛,陈姨娘也不减色。与其她亲身脱手对付,倒不如先让她们两个鹬蚌相争,到时她再坐收渔翁之方便是。只是这些话,不能当着老夫人的面说出来。
刘氏不着陈迹地翘了翘嘴角, 眼底尽是看戏的兴味。征哥儿虽已订了婚事, 但媳妇还没进门呢,这会儿庶宗子就来了, 今后二房可有的闹了。
老夫人感觉胖乎乎的有福分,以是宋衍被养得肥嘟嘟的,现在挥动着肉胳膊肉腿儿用力儿站起来,还会收回“哼哧哼哧”的声音,就像费了九牛二虎之力。
现在的宋衍已经能听懂一些简朴的句子,晓得宋如锦在夸他,就暴露四颗白白的门牙,伸开一双手臂,“二姐姐,抱……”
宋如锦就伸出一根手指,让宋衍抓着,宋衍借了她的力,就能稳稳地站起来,盘跚走几步再颠仆在炕上。
本想看看二房的热烈,反被二房看了热烈!
刘氏剐了越氏一眼,无法道:“你随我来罢。”
这时,有个丫头仓促跑来,对刘氏道:“夫人,侯爷下朝了,正找您呢。”
刘氏挑眉看了他一会儿,怒极反笑:“侯爷这些事倒挂念得清楚,只是不记得外头另有个儿子。”
老夫民气机一动,“你膝下无子,要不就把她那孩子抱去养吧,趁现在孩子还小,养一两年就能跟你亲了。越氏出身寒微,料她也不敢跟你作对。”
宋如锦正在慈晖堂逗宋衍玩。
二夫人一时也辨不清,揉着额头不说话。
公然宋怀弘远手一挥,道:“既然来了,哪有再归去的事理,你就在侯府住下罢。”
二夫人见他神采不似作伪,一时也起了疑, 扫了眼弱柳扶风的越氏, 厉声道:“看你是一介弱质女流, 才允你在这儿胡搅蛮缠,你若敢胡乱攀亲,我瞬息便让人把你乱棍打出去!”
半晌以后,宋征来了, 因路上已有人提示他产生了甚么, 以是他一进门就跪了下来, “娘,儿子冤枉。”
“就叫……彻哥儿吧。”宋怀远子嗣薄弱,突然多了一个儿子,就像收到了一份突如其来的欣喜,心底还是称心的。
她摆布看了一下,见四周奉侍的仆妇、花圃里打扫的仆人都在朝这儿张望。二夫人也出了院子,神采惊奇莫名。
刘氏神采微变,“你切莫胡编乱造。如有一句谎话,马上送到官府去!”
二夫人突然提了音量,越氏才哄好的孩子又被吓哭了,哇哇的哭声扰得民气境不宁。
“彻哥儿有侯爷照看,妾身就放心了。哪怕再回沧州府,妾身也甘心。”这话倒是欲拒还迎了。
宋征扶着二夫人,非常不满:“娘,我说不干我的事,您还不信。”
宋怀远是宗子,越氏含混称他一声“大爷”也没有错。是刘氏想左了,还当是宋征招惹来的。
“哥儿六个多月了,妾身没读过书,不晓得取甚么名字好,听人说贱名好赡养,就一向叫他狗儿。”越氏晓得本身胜利了,泪水不流了,眼神也逐步敞亮起来,“这名儿自是不作数的。侯爷学问高,都能给太子殿下抢先生,哥儿还是得让侯爷正端庄经取个名。”
但她很快就清算好了神采,摆出一张笑容来,“娘还没传闻吧?您又要添一个孙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