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然宋怀弘远手一挥,道:“既然来了,哪有再归去的事理,你就在侯府住下罢。”
刘氏神采微变,“你切莫胡编乱造。如有一句谎话,马上送到官府去!”
本想看看二房的热烈,反被二房看了热烈!
刘氏起家,“我先走了,你们的家务事我就不掺杂了。”
越氏抱着孩子,身姿绰约地走了出去。
刘氏一边帮老夫人捶背揉肩,一边道:“您是没见到她明天的举止――侯爷没返来之前,只道孩子是大爷的,把征哥儿吓得魂飞魄散,侯爷返来以后,才道自个儿是来找侯爷的,吵着闹着要见侯爷。到了侯爷跟前,又一个劲儿的卖乖讨巧。我冷眼瞧着,她可不是个省油的灯。我若把她儿子抱走了,指不定她如何害我呢。”
刘氏心中涩了一下。若衍哥儿是她的亲生儿子该多好!
实在刘氏心中另有筹算。越氏心机活泛,陈姨娘也不减色。与其她亲身脱手对付,倒不如先让她们两个鹬蚌相争,到时她再坐收渔翁之方便是。只是这些话,不能当着老夫人的面说出来。
宋怀远一贯喜好娇滴滴的美人,但他不喜好美人的抱怨。现在他神采平平,不见喜怒。
“彻哥儿有侯爷照看,妾身就放心了。哪怕再回沧州府,妾身也甘心。”这话倒是欲拒还迎了。
老夫人顺了顺气,缓缓道:“跟我说说,这个越氏是甚么来源。”
刘氏挑眉看了他一会儿,怒极反笑:“侯爷这些事倒挂念得清楚,只是不记得外头另有个儿子。”
刘氏剐了越氏一眼,无法道:“你随我来罢。”
成果刘氏前脚刚走,越氏后脚就冲了出来,哭哭啼啼地大喊:“夫人,这孩子是侯爷的,我要见侯爷……”
宋如锦正在慈晖堂逗宋衍玩。
他看了眼越氏,眼中全然是陌生,“儿子压根儿没见过这个女子。”
宋如锦应了一声,搀着摇摇摆晃、三步一跌的宋衍走了。
老夫人笑道:“你看看,他们姐弟俩玩很多好。先前衍哥儿还没学会叫祖母,就先学会叫二姐姐了!”
有司赞者普通要遴选同龄的玩伴,宋如慧忖了一会儿,道:“安平郡主和荣国公府的昱卿姐姐一贯和我交好,我明日便写信问问她们愿不肯意。”
宋怀远见刘氏走来,便叮咛道:“克日朝中职员浮动,我给你一份票据,你挨个儿去办理办理。”
当年宋怀远外放,就在沧州府任知府!刘氏心中愤恨,这越氏竟憋了这么久,才把真相说出来。
“下个月就是你的及笄礼了,我已给你挑了福阳长公主当正宾,至于有司和赞者,你心中可有合适的人选?”
但她很快就清算好了神采,摆出一张笑容来,“娘还没传闻吧?您又要添一个孙儿了!”
“就叫……彻哥儿吧。”宋怀远子嗣薄弱,突然多了一个儿子,就像收到了一份突如其来的欣喜,心底还是称心的。
这时,有个丫头仓促跑来,对刘氏道:“夫人,侯爷下朝了,正找您呢。”
现在的宋衍已经能听懂一些简朴的句子,晓得宋如锦在夸他,就暴露四颗白白的门牙,伸开一双手臂,“二姐姐,抱……”
二夫民气烦意乱地点了点头。
到了二夫人的院子,刘氏把来龙去脉一说, 二夫人当即急了眼,先是不信, 唤嬷嬷来把越氏轰出去, 刘氏劝了几句,她才垂垂沉着下来,嘲笑着乜了一眼越氏, “去,把征哥儿叫来,我倒要好好问问他都做了甚么混账事。”
刘氏不着陈迹地翘了翘嘴角, 眼底尽是看戏的兴味。征哥儿虽已订了婚事, 但媳妇还没进门呢,这会儿庶宗子就来了, 今后二房可有的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