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丫头,你是说那些笨鱼吗,它们毛病到本公子练神功了。”
他提起酒壶抿了一口。
“人生活着,谁都有苦衷。”
“嗯,甜的。”
想到读书人,他的目光俄然有些游离,夕照的余晖洒在他的侧脸上,那张本来因为鼻梁鹰钩,眼神阴鸷而显得格外刻薄的面庞,现在竟温和了起来,不过很快便又全数收敛,凝眉抿嘴,神采果断。
赵戎顺手把花环戴在小狐妖头上,打量了一眼,对劲的点了点头,以后从怀中摸出两个野果,一个本身咬了一口,一个递到腾不脱手的小狐妖嘴旁。
方才饭后听完赵戎讲的故事,被一句“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化”给急得团团转的苏小小,搬了一块小石头,坐在赵戎一旁,两脚并拢,双手抱脸,撑在膝盖上,现在正悄悄凝睇着面前阿谁每天欺负她的好人神采专注的侧脸。
喝这类路边酒家打的酒,他竟然有被辣到。
“因为,我也很能够再也回不去了。”
若不是有很想去见的人,很想去做的事,谁会随便离家呢?
赵戎一行人赶了一天路,傍晚时,行至一片十里长湖,湖边杨柳依依,湖面铺满碎金。
冷风劈面,赵戎放动手中的事,从书箧中取出了两壶之前在某处青山绿水旁的酒坊沽来的桂花酿,掷了一壶给劈面愣愣入迷的柳三变。
月悬长天,湖面波光粼粼。
呆了几秒,才反应过来,再看去,那好人已经搁笔揉腕,投目而来,嘴角勾起,眼神戏谑。
“不可,得再敲一下,手感不错。”
――――
苏小小实在已经有些思恋家了,乃至她在私底下还偷偷的去尝试过填一首词,第一句她早就想好了,就叫“妾本浅棠山上住,花落花开,不管流年度。”
气死了,臭好人,你白日欺负小小也就罢了,早晨还跑来小小梦里来欺负人,你梦里欺负人也就罢了,成果半夜本身不睡觉,偏要把小小弄醒,现在好了,小小的词没了,再也梦不到了,前面绞尽脑汁也想不出好的句子了,呜呜,你赔我的词!
后者稳稳接过,也未客气,嗅了一口,便慨然豪饮。
“别打啦。”
但是一只握着书卷的白净手掌已经伸来。
柳三变去湖边捕鱼,赵戎则带着苏小小去捡拾树枝。
赵戎轻笑着罢手,放下书卷,从一旁拿起一只他御用的纨扇,扔给正满眼委曲揉着头的小狐妖,给了一个眼神。
“不怀美意。”
“唔,它们只是无辜的小金鱼,那里惹你了,你拿石头砸它做甚么?”
年青的读书人悠悠说完,灌了一口酒,轻呼一口气。
唔,这个角度看,这好人的侧脸还挺扎眼的,祖奶奶说男人当真的时候最都雅,公然没错,连这好人都是如此呀,唔,如果他不欺负小小就好了,不过他讲的故事确切好听,比书上的风趣好多,那些狐妖与墨客的故事,听他说是叫《聊斋志异》,小藐视了这么多书都从未见过,唔,也不晓得他是如何想出来的,不可,小小今后的郎君必然要比这好人会讲故事,嗯嗯,就如许,学满五车,比他会讲故事,另有,比他当真,比他……比他聪明,对,要比他聪明,不然他又要笑话小小笨了,找了个笨郎君,最后,就是不欺负小小,和书上说的那样举案齐眉、相敬如宾,嗯,没啦,小小就这么点要求~
“鬼鬼祟祟。”
赵戎坐在离火堆较近的位置,在书箧上铺了一张纸,凑着亮光,低头执笔,写写画画。
“你方才干吗吓跑它们?”
“鄙人柳三变,大魏人氏,现为离火国云水窟修士,武夫六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