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方才干吗吓跑它们?”
动机到这,苏小小欢乐的笑眯了眼,一双狐狸眼愈发娇媚,眼尾狭长,微微上翘,尾眉处微微泛着粉粉的红色,勾民气魄。
“赵老弟,我有一事相托。”
赵戎一行人赶了一天路,傍晚时,行至一片十里长湖,湖边杨柳依依,湖面铺满碎金。
“呜呜,没啦你最短长了。”
“好人,你又哄人,你那里会甚么神功,力量还没小小大……”苏小小偏过甚,负气的不去看赵戎,嘴里嘟囔。“明显是小小跳了五十一下,你的才一十五下,唔,小小是第一次玩呢。”
“因为,我也很能够再也回不去了。”
说完,他把一个果子递到苏小小嘴边,苏小小高兴的又咬了一口。
“三变兄有重事。”
唔,这个角度看,这好人的侧脸还挺扎眼的,祖奶奶说男人当真的时候最都雅,公然没错,连这好人都是如此呀,唔,如果他不欺负小小就好了,不过他讲的故事确切好听,比书上的风趣好多,那些狐妖与墨客的故事,听他说是叫《聊斋志异》,小藐视了这么多书都从未见过,唔,也不晓得他是如何想出来的,不可,小小今后的郎君必然要比这好人会讲故事,嗯嗯,就如许,学满五车,比他会讲故事,另有,比他当真,比他……比他聪明,对,要比他聪明,不然他又要笑话小小笨了,找了个笨郎君,最后,就是不欺负小小,和书上说的那样举案齐眉、相敬如宾,嗯,没啦,小小就这么点要求~
“不,不一样,小弟固然年龄不大,但,但因为一些特别的原因,我很能了解一个经历过半世浮沉,已经有家的人,如果丢弃统统拘束,离家千万里,那么,那么必定是要去做一些他以为他必必要做的事,至于如何看出它的轻重呢。”同是天涯沦落人的年青人又灌了一口酒。“那种很难再回家的眼神,我懂。”
“小小不笨,你才笨!”
“三变兄有苦衷。”
一阵忙活后,柳三变手里提着一条十几斤的大鱼和一只羽毛素净的雉鸡返来,他瞥了眼还在远处打打闹闹的两人,笑着摇了点头。
柳三变去湖边捕鱼,赵戎则带着苏小小去捡拾树枝。
“唔,它们只是无辜的小金鱼,那里惹你了,你拿石头砸它做甚么?”
若不是有很想去见的人,很想去做的事,谁会随便离家呢?
“鬼鬼祟祟。”
身有牵挂却斩断牵挂的阴鸷男人光辉一笑。
“笨丫头,你是说那些笨鱼吗,它们毛病到本公子练神功了。”
呆了几秒,才反应过来,再看去,那好人已经搁笔揉腕,投目而来,嘴角勾起,眼神戏谑。
赵戎挑了挑眉,咬了一口果子,味道有点涩,悠悠道:“哎,明天练功不顺,气候又甚是酷热,愁煞本公子了,瞧这记性,早上记起来的《聊斋志异》又有些恍惚了。”
苏小小实在已经有些思恋家了,乃至她在私底下还偷偷的去尝试过填一首词,第一句她早就想好了,就叫“妾本浅棠山上住,花落花开,不管流年度。”
一个嗓音突然冒出,苏小小下认识地接话。
赵戎落拓的安步返来,腰间的两块玉牌悄悄磕碰,清越婉转,前面跟着一个托着一大堆木料树枝,走路摇摇摆晃的受气包。
后者稳稳接过,也未客气,嗅了一口,便慨然豪饮。
柳三变手里捏着那枚玄色石坠,握拳撑头,盯着炽焰冷静入迷,偶尔偏头,看一眼远处乌黑的山林,那是来时的方向。
小狐妖在一边悄悄扇风,看着火堆旁明显是一起对饮,却又像是在单独喝酒的两个一大一小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