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峙半柱香之久,玉槐真人毕竟难以按捺,嗡声问道。
若非老槐头私行拜别,这桌上排开的当时五十余枚酒石了。
“老酒鬼,何不让这少年做决定?”李鑫阳探手一指丁小磊,神采很有些轻松。
而他,却能安然收支,取出其内宝贝,那岂不成了翻开这鬼棺谷的独一钥匙,内里天材地宝还不是予求予取。
与其斗个鱼死网破,倒不如将挑选权交与这当事人。
“小友,依商定,老朽我的确该当守在谷外,护你全面。我私行分开,虽是事出有因,可这酒石被夺,我自是脱不了干系,只是这余下酒石,不知可否割爱?”玉槐真人面露难堪,搓着枯木老皮般的双手,言语间竟带上些许瞻仰。
“老酒鬼,我偶然与你争斗,若论脱手,你岂是我李鑫阳敌手,三招内你必败、五招内,你必死。”大汉语中带怒,灵气所化双刃悬浮双肩之上,警戒防备着那老槐头的偷袭“此番前来,我只为带走一人。”
嘶——
长袖挥动,拂过桌面,再瞧去,那二十枚酒石,已消逝无影。
“真想不到,你这号称‘梁上君子笑,翩翩仙中客’的贼仙李鑫阳,也有向我玄阳宗低头开口之日啊。”
“雕虫小技,能奈我何?”那大汉轻叱一语,双脚连点石地,侧身让过绿蟒锋芒,双臂齐举,蓦地大喝“给我破。”
话语间,那些暗合奇门八卦的红木桌椅熠熠生辉,七彩炫光,在这厅堂中交相辉映,端的是灿艳非常却又危急四伏。
“哈哈哈,小兄弟自是前程无量,倒是你这‘老酒鬼’,不取信诺,几乎害的这少年丧命,实在令人不齿啊。”开朗笑声,自厅堂传至,这声音听着倒是有几分耳熟。
“老先生此言严峻了,此玉犀酒石,我留之无用,本来便是为先生所取,怎好食言而肥?”
老槐头与这李鑫阳芥蒂颇深,大有不死不休的架式。
老槐头双唇微颤,嗫嚅着仿佛开腔再言,毕竟难敌那满桌的玉犀酒石。
少年心中动机转的缓慢,大要上却神情犹若古井深潭,波澜不惊。
丁小磊双瞳微紧,脸上泛动起淡淡暖意,立起家来,含笑吟吟。
少年不急不恼,自顾自地喝酒吃菜,有滋有味。
“小友虽是年纪尚浅,却能出入那‘鬼棺谷’取来异宝,他日成绩不成估计。”
李鑫阳眉角抽-动,明显心中正策画。
每小我都有自保手腕,这等辛秘,如果问了,反倒不美。
大汉脱手一指,指尖绝顶,却恰是如盘石般巍然不动的少年,丁小磊。
玉槐真人余光扫过少年,脸皮一紧,有些讪讪然。
可只要与这“酒”字沾上边,立即一改风轻云淡之色,化作个脾气火爆的小老头。
别瞧桌上不太小菜三五碟,却尽数是可贵睹见的珍羞好菜。
少年神采如常,心中倒是嘲笑连连。
这木属灵脉的玉槐真人,脱手便是取人道命的杀招,看来此二人早有不死不休的过节。
丁小磊点头苦笑,别瞧这玉槐真人常日里眼高于顶、傲然于世,浑然是副不食人间炊火,懒问人间诸事的模样。
丁小磊,真的只是无足轻重?
他怎会在此?
现现在,恰到好处,既抒发了内心的愤激不满,也表述了获得此酒石时所遇的重重凶恶。
少一分则不及,多一分便过分。
少年冷眼旁观。
“你要带之人,是谁?”
灵气自双臂超脱而出,构成两柄暗金色的巨刃,劈砍在绿蟒背上。
未待丁小磊开口,那玉槐真人一指弹出,灵气涌动,茶青色的枝叶藤蔓平空而现,化作绿色巨蟒,直扑那凹凸眉大汉命门而去。
“哼,你这梁上君子,向来便是出尔反尔,谁知你此乃是不是又惦记上了我的哪坛陈年佳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