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友,依商定,老朽我的确该当守在谷外,护你全面。我私行分开,虽是事出有因,可这酒石被夺,我自是脱不了干系,只是这余下酒石,不知可否割爱?”玉槐真人面露难堪,搓着枯木老皮般的双手,言语间竟带上些许瞻仰。
嘶——
未待丁小磊开口,那玉槐真人一指弹出,灵气涌动,茶青色的枝叶藤蔓平空而现,化作绿色巨蟒,直扑那凹凸眉大汉命门而去。
少年点头含笑。
与其斗个鱼死网破,倒不如将挑选权交与这当事人。
少年心中疑窦顿生。
少年自知,这戏得拿捏的恰到好处。若过分,惹得这玉槐真人恼羞成怒,反而不妙。
玉槐真人神采刷然变得惨白。
想来,这老槐头酒坊中另有令其顾忌的事物存在。
少年神采如常,心中倒是嘲笑连连。
“如何?”
现现在,恰到好处,既抒发了内心的愤激不满,也表述了获得此酒石时所遇的重重凶恶。
可只要与这“酒”字沾上边,立即一改风轻云淡之色,化作个脾气火爆的小老头。
少年心中动机转的缓慢,大要上却神情犹若古井深潭,波澜不惊。
“却不知二位,所争何事啊?”
只是,这老槐头口称焱芸真报酬后生长辈,实在力定然已是筑基境顶峰乃至是美满期,可却在这李鑫阳部下难走过三招,这边幅独特的粗暴大汉,究竟有着多么可骇气力。
如果本日不依了他,怕是自此以后便再无宁日。
氛围几欲凝固。
这木属灵脉的玉槐真人,脱手便是取人道命的杀招,看来此二人早有不死不休的过节。
李鑫阳聪明,玉槐真人也不傻,这此中孰轻孰重,自是分的清清楚楚。
老槐头与这李鑫阳芥蒂颇深,大有不死不休的架式。
明显,这老槐头对李鑫阳非常顾忌,面前藤蔓扭动,却无再攻击之意。
“小友虽是年纪尚浅,却能出入那‘鬼棺谷’取来异宝,他日成绩不成估计。”
两边吵得不亦乐乎,却把丁小磊这正主给忘了。
老槐头双唇微颤,嗫嚅着仿佛开腔再言,毕竟难敌那满桌的玉犀酒石。
那李鑫阳哈哈一笑,敛去悬于肩上那一对暗金灵气双剑,开朗的模样,倒似久未相逢的故旧。
数个小碟,已是几可见底,少年停筷不语,微抽鼻翼,脸颊扯,挤出些许极不天然的笑意。
虽是晓得那鬼棺谷中危急重重、杀机四伏,却毫未几问半句少年是如何保得性命的。
李鑫阳笑意更浓,微微点头。
“是有些日子未见了,不知老兄你此次前来,所为何事啊?”丁小磊扮了个不明就里的模样“该不会是又筹算向我再讨块兔肉吃吧?”
那藤蔓巨蛇断做三节,跌落在地,扭动着身躯,自燃起来,化作摊乌黑烂泥。
眼瞧着两边剑拔弩张,不管是谁略加行动,定是不死不休的搏杀。
少年举目四畔,瞧见了个虬髯大汉,那双极其夺目标凹凸眉,令人过目难忘。
少年不急不恼,自顾自地喝酒吃菜,有滋有味。
“老先生此言严峻了,此玉犀酒石,我留之无用,本来便是为先生所取,怎好食言而肥?”
无法之下,只得脱手偷袭,怎何如即便是兀然脱手,仍被对方给见招拆招,抵消了攻击。
本身这被劫的三十余枚玉犀酒石,自是有人给埋单。
“你要带之人,是谁?”
见老槐头服软退步,李鑫阳淡然一笑,神采中并无涓滴对劲。
而他,却能安然收支,取出其内宝贝,那岂不成了翻开这鬼棺谷的独一钥匙,内里天材地宝还不是予求予取。
丁小磊点头苦笑,别瞧这玉槐真人常日里眼高于顶、傲然于世,浑然是副不食人间炊火,懒问人间诸事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