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狗哥,我年青体力壮,我跟着先生去吧。”
吃过饭后,顾谦带着顾小九和张永回客院歇息,等关好门以后,顾谦才低声道:“张永,等一会儿那边传来动静,你就带着银条回县城,我和小九去北乡。”
“我留顾泰在城里是为了震慑马主簿等人,也让他去通同了永德票号的掌柜和店主,我想最迟明天中午俞三礼就会确认我们的身份。等他确认了我们的身份,我和小九的安然就无虞了。”
顾谦伸脱手掌:“起码五百两。”
“你还是先回县城一趟,把银条送给店主过目,我带着小九从南乡直接奔北乡。”
“三当家说那里话,我看这些银条多不过二百两,这……”顾谦微微一顿,面有难色道:“实在是有点少啊!”
说着,朝张永怒了努嘴。
“县城都如此,乡间的环境就更糟了,我来南乡这一起上遭受了几次盘问,但是吃尽了苦头。”见俞三礼神采讪讪,顾谦又说道:“北乡间隔南乡有几十里山路,我是真不想去啊!”
听了他的笑言,俞三礼顿时放松下来,方才只顾着和张永争是非了,恰好忘了这位顾七才是店主的亲信,因而他笑着对顾谦说道:“这事顾先生如何看?”
匣子一翻开,就是一堆灰扑扑的银锭,只是银锭被浇筑成了长条形,以是清江这边统称这类银锭为银条。
“那也得看是甚么时候,”顾谦沉下眼睑,低声道:“仇敌的仇敌就是我的朋友,现在他们共同的仇敌是官府,你感觉是单打独斗胜算大,还是结合起来胜算大?”
俞三礼哑然,别说一千两了,凑足五百两就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看出俞三当家的难堪,顾谦笑道:“谈买卖嘛,总不是一天两天就能谈成的。”
“南乡的要救大当家,北乡的二当家也被抓了出来,之前火烧县衙是他们一起干的,你信赖他们没勾搭?”
“好,顾先生利落!”
“三当家比来没去过县城吧?你是不晓得啊,现在县城的人们都成了惊弓之鸟,恐怕感染上甚么费事被乡民们……”说到这里,顾谦难堪地顿住了,“三当家的,我不是在说你们。”
俞三礼一听他这话,神采就欠都雅了:“张伴计,我们南乡的银条但是货真价实的,之前日昌票号收货也没有这么挑的。”
“少废话,我有急事要禀报三当家的,快传!”
回到南乡,恰是晌中午分,自是免不了一顿酒菜接待。
“先生,他们肯去北乡吗?”张永思疑道。
“不瞒三当家的,顾某对粗炼银锭的事儿并不太懂,我看不如这么着,我先拿一根银条归去,让店主看看货,然后再订价,如果三当家的这边货源充沛,我还能够请店主亲身过来一趟。”
“唉,”顾谦叹了口气,道:“三当家的,这些银条您先给我留着,顾某去县城叨教店主以后,只能再去北乡收货了。”说着,还自言自语道:“就是不晓得北乡的当家是不是也跟三当家一样讲义气了。”
“几位可还好?”俞三礼明显是走惯了山路的人,到了山口,他安闲地跳下骡子,笑着对顾谦几人道:“不是俞某想让诸位刻苦,实在是大当家的被抓情势不明,会上的银子也不敢运进乡里去,只能请几位到窑上来看货了。”
“牛大,你咋返来了?”守门的乡丁一看到驴上的老头,不由诧异道。
俞三礼摆了摆手,道:“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他们是他们,我们是我们,”张永并不让步,“现在情势这么乱,我们也是冒险上来的,如果三当家的还按给日昌票号的代价走,我们就只能去北乡看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