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七拐八绕的上了山,一向行到半山腰才看到了一大片平整的山地,很多打着赤膊的矿工们正在选料。
“先生,没有我跟着,我怕你迷路啊!”张永为莫非:“您是外村夫,路不熟,话不通,还是我陪你去北乡,让小九兄弟回县城交差。”
“三当家比来没去过县城吧?你是不晓得啊,现在县城的人们都成了惊弓之鸟,恐怕感染上甚么费事被乡民们……”说到这里,顾谦难堪地顿住了,“三当家的,我不是在说你们。”
桌上那一匣子银条,不过是二百两之数,顾谦从明天的帐本上就能猜出来,三当家的恐怕把银条都凑起来,也不会超越三百两。
“这有甚么不敢花的。”
俞三礼摆了摆手,道:“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张永这话说的在理,只是俞三当家的想要给结合会争夺更多的好处,更何况一旦肯定了买卖代价,今后就不好再变动了。现在恰是结合会艰巨的时候,就算现在认怂,等熬过了这道坎儿,他也没脸提涨价的事。
两小我争来争去,顾谦也不言语,直到他瞥到俞三礼欲言又止的神情以后,才淡声道:“都别争了,先回南乡再说。”
“不瞒三当家的,顾某对粗炼银锭的事儿并不太懂,我看不如这么着,我先拿一根银条归去,让店主看看货,然后再订价,如果三当家的这边货源充沛,我还能够请店主亲身过来一趟。”
“三当家的,不是顾某难堪你,实在是票号现银缺的短长,店主给我定了一千两的任务,让我十天以内完成,我实在是等不了你半个月啊!”
“几位这边走。”俞三礼引着他们到了一处石头砌的屋子前,见俞三礼到来,在门口站岗的两名乡丁赶快施礼。“见过三当家!”
顾谦将银条递给张永,笑着拱手道:“如此,就多谢三当家了。”
俞三礼哑然,别说一千两了,凑足五百两就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先生,我领着您去,没事的。”张永插话道。
公然,听顾谦这么问,三当家的神采一滞,摸索地问道:“顾先生吃不下?”
俞三礼一听他这话,神采就欠都雅了:“张伴计,我们南乡的银条但是货真价实的,之前日昌票号收货也没有这么挑的。”
“提及来,此次出门可真是个苦差事,要不是看在跟店主沾亲的份上,我还真不肯来这清江县。”
“脱期上三五日,三当家的能交多少?够一千两吗?”
“南乡的要救大当家,北乡的二当家也被抓了出来,之前火烧县衙是他们一起干的,你信赖他们没勾搭?”
张永哑然:“先生说的是。”
一进石屋,顾谦就感到面前一暗,他停下脚步,定了定神,这才在暗淡的屋子中看清了俞三礼的身形。
听了他的笑言,俞三礼顿时放松下来,方才只顾着和张永争是非了,恰好忘了这位顾七才是店主的亲信,因而他笑着对顾谦说道:“这事顾先生如何看?”
“好,顾先生利落!”
顾谦还在客院里对张永面授机宜,南乡结合会前的通衢上却哒哒地赶来了一头毛驴。
张永在户房里当书办,天然也管过收缴赋税的事件,他拿过银条,又敲又咬地试了试,在俞三礼期盼的目光中,悄悄摇了点头,道:“这批货的成色普通,杂质多,并且分量也不敷。”
说着,朝张永怒了努嘴。
“你敢花,也要人敢要才行,毕竟你这是粗炼的银条,不是正规的银锭,我们收了银条以后还要送去宝泉局,刨除给宝泉局的礼金和耗损,我们总不能一点都不赚吧?”
俞三礼传闻他要去北乡,先是一惊,随后又渐渐沉着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