畴宿世到此生,论他最讨厌的本国人,小日本敢称第二,就没人敢称第一。
“谌儿的后事都办好当了?”薛四老爷红着眼圈,哑着嗓子问道。
段文瑞带人砍了一大堆竹子返来,老铁匠也按着顾谦的要求打造了几个铁锥头,而被选进院子里等候号令的兵勇们则交头接耳,小声的会商大人呼唤他们前来的企图。
“都办好了,少爷已经换好了衣服,只待入殓了。”因薛少爷死状甚惨,怕薛家人再受刺激,管家就提着心,叨教薛四老爷是不是给薛少爷提早入殓。
更何况倭寇们都是逃亡之徒,部下从不留活口。穿鞋的怕赤脚的,赤脚的怕不要命的,就清江这些没见过血的差役兵勇,那里会是杀人如麻的倭寇的敌手。
“不要打动,对于这几个倭人,本官自有体例,你先让人去往各乡送信,然后再点几个妙手,随本官出城。”
“怕?”顾谦嘲笑一声,道:“本官恨不得用这些犯边之寇的头颅祭奠那些被他们枉杀的乡民,对一群来我朝袭扰的强盗,本官何怕之有?”
这几项号令实在让人摸不着脑筋,段文瑞和张永不敢方命,满腹迷惑的去了。
“走吧,跟我再去看看谌儿。”四老爷沉默很久,终是舍不得让儿子仓促下葬,他扶着桌子站起来,脚步踉跄的今后院行去。
“紧闭城门只能保一时之安,却不是悠长之计,”顾谦蹙眉道,“听闻倭寇放肆,本官却偏不信这个邪,定要让他们有来无回,闻声清江二字即闻风丧胆,再不敢来。”
“那您说如何办?”段文瑞忿忿道。
“然后甚么?”薛四老爷心中一跳,怒道,“东乡遭此大难,他就没有派兵前来的筹算?”
“见过大老爷!”兵勇们整齐不齐地喊道。
顾泰内心直犯嘀咕,心说本身要不要劝劝这个只知纸上谈兵的老爷,要晓得一旦对上倭寇,那就必须得杀个你死我活,断无第二条路可走啊!
听到倭寇二字,顾谦不由头皮一炸。
“家里遭遇大难,老爷我还倒不了!”将痛悔和恨意埋藏在内心,薛四老爷又规复了昔日的夺目强干,他一边往前走,一边冷声问道,“去县衙报信的人返来没有?”
至于顾大人一介文官如何会跑去和武将来往,顾大人只能淡定的表示:忘了。
“仅凭几个倭寇,莫非还能攻陷我偌大的县城不成?”段文瑞不解道。
“倭寇如何会跑到东乡去的?”清江县固然临海,但是海岸多礁石,并不是一个利于登岸及出产功课的好处所,不然清江人也不会守着大海不吃海,反而跑到山上挖起银窑来。本地人都不善于走海边到本地的路,倭寇是如何摸出去的?
顾泰被顾谦撂的狠话吓懵了,固然顾谦的态度是好的,但是老爷您是不是忘了,您只是个手不能提肩不能抗的文官,你有甚么手腕能打得倭寇落花流水有来无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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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文瑞没法,脚步仓促的去了,守在一旁的顾泰见状,不解道,“大人,倭寇一来,我们紧闭城门也就是了,总不过一群乌合之众,莫非还能攻破城门不成?”
“紧闭城门,天然让他们何如不得,但是如果他们不甘心又引来多量人马可如何是好?”
顾谦下的号令也很奇特,派段文瑞带人去四周的山上砍竹子,要手臂粗,枝繁叶茂的,又叫张永带他去铁匠铺子打造一种铁刺头,传闻是要装在竹子顶端的,更交代顾泰,把巡检司的主官和六房的班头叫过来,在兵勇和差役中遴选身强体壮者集合至县衙大院,以备考核。
本就是在衙门混日子的散兵游勇,要想让他们一夕之间脱胎换骨是不成能的,幸亏顾谦要求也不高,只要让他们将阵法练熟,在遭受倭寇时,为段文瑞争得喘气之机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