瞥见徐国难提刀走近,陡地一招乳燕投林,腾身旋起在空中挽了个剑花,剑尖笔挺刺向徐国难左肩。
徐国难下一招本应如风随影,顺着刃锋斜斜下削,逼迫徐文宏放手弃刀,蓦觉倭滚刀好似被磁铁吸住,刀头不由自主歪向一边。
徐文宏年青时师从南京锦衣卫地嵩山少林武学名家,出招快速有如暴风暴雨,走地是迅猛阳刚线路,讲究一招致敌存亡立判,大哥致仕悟出练拳养肇事理,改练起武当太极,白鹤亮翅搂膝拗步金刚捣锥,一招一式柔中蕴刚,含劲不吐,极有瞧头。
徐文宏嗤的一声还刀入鞘,颔下白须根根撅起,朗声笑道:“我花了十年工夫才把太极拳与旋风刀法融会创出太极刀法,你小子比武两招就悟出些许外相,了不起!”
徐国难大吃一惊,蹬蹬蹬接连发展三步。
瞄了眼依兰思托,见他瞪大牛眼目不转睛瞧着比武,更觉不扎眼,莲步轻移,与不懂怜香惜玉的娘舅略微拉开间隔。
土蕃僻居深山,得不到武学名家指导,招式都是与猛兽博杀过程中磨炼成形,刚毅有力招招致命,瞧起来却不如何花梢都雅。
依兰思托吓了一跳,右部下认识上抬,一把抓住徐淑媛手腕,顺势反拧。
徐国难红着脸道:“悟出些许外相,今后还要多加磨炼。”
依兰思托惊觉抓疼外甥女,赶快罢休,呐呐道:“我,我——”
徐国难倭滚刀没有出鞘,斜身侧让避过剑尖,刀鞘扬起陡地击中利剑背脊,啪地一声轻荡开去。
徐文宏没有追逐,站在原地浅笑望向儿子,绣春刀在阳光映照下刺眼熟辉,不失昔日威风。
这一夜抵死缠绵,对枕絮语,梆子敲过半夜徐国难方才欲死欲仙昏黄睡去。
徐国难站在中间目不转睛,垂垂感受如有所悟,眸里不自禁现出高兴光芒。
徐淑媛安身不定,倒跌三步,忙伸手扶住桂花树,方才消了刀鞘暗劲。
徐文宏、徐淑媛和依兰思托在天井各据地盘练武。
郑胜利建立察言司到处仿照锦衣卫,毕竟忌讳厂卫臭名昭彰,参考日本倭刀款式创出倭滚刀,长三尺二寸,重一斤十两,西洋精铁打造,纯钢包刃,极其沉重锋利,配发察言司探事利用。
旋风刀法是徐文宏自创,闭着眼睛也能使出招式,嘴角噙着浅笑,身子不动兀立如山,护在胸前的绣春刀蓦地上扬,当的一声轻响,倭滚刀微荡开去,感受有些沉重。
微一沉吟,徐国难缓缓踏前半步,倭滚刀走斜线劈向徐文宏肩头,去势极慢,仿佛恐怕老爹躲不开。
徐淑媛鼓掌喝采,忙不迭跑进卧房取出绣春刀,笑嘻嘻递给徐文宏,扬起玉颈对劲洋洋瞟视徐国难,双手叉腰大有落井下石之势。
徐文宏浅笑问道:“悟出来了?”
依兰思托从没见过姐夫练刀,感受有些猎奇,收起齐眉棍走过来观战。
天井里传出徐淑媛练剑的叱咤娇喝,徐国难老脸微红,仓猝穿衣起床,提着倭滚刀排闼走出。
她手扶树干,翻了个俏巧白眼道:“大哥昨晚折腾半夜还不敷累,竟然对妹子下起狠手。”
“为啥?”依兰思托瞪着牛眼,不解问道。
徐淑媛看了一会暗自撇了撇嘴,感觉依兰思托棍法简朴,招式粗陋,武功远逊本身,本想挑动他与大哥过招,看娘舅与外甥哪个短长地心机顿时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