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洋悄悄拍掌道:“贤弟说得不错。”过得一会,却又叹了口气。刘正风道:“大哥却又为何感喟?啊,是了,定然是放心不下非非。”
就在这时,王禅猛听山壁后传来一声长笑。笑声未绝,山壁后窜出一个黑影,青光明灭,一人站在曲洋与刘正风身前,手持长剑,只见他嘿嘿一声嘲笑,说道:“女娃子好大的口气,将嵩山派赶尽扑灭,世上可有这等称心快意之事?”
刘正风推了一下曲非烟,大声道:“快走,快走!我们大人的事,跟你孩子有甚么相干?”
曲非烟左手短剑一挡,右手剑跟着递出。费彬嘿的一声笑,长剑圈转,拍的一声,击在她右手短剑上。曲非烟右臂酸麻,虎口剧痛,右手短剑顿时脱手。费彬长剑斜晃反挑,拍的一声响,曲非烟左手短剑又被震脱,飞出数丈以外。费彬的长剑已指住她咽喉,向曲洋笑道:“曲长老,我先把你孙女的左眼刺瞎,再割去她的鼻子,再割了她两只耳朵……”
来者不是别人,恰是灭刘正风满门的首恶,嵩山派的大嵩阳手费彬。
只听曲洋缓缓说道:“刘贤弟,你我本日毕命于此,那也是大数使然,只是愚兄未能尽早脱手,累得你家眷弟子尽数殉难,愚兄心下实是不安。”
王禅抬眼看着远处的费彬,眼神渐冷,嵩山十三太保就没有一个好东西,公然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王禅抬眼望去,细心打量起曲洋身边站着的阿谁小女孩。只见她约莫十三四岁的年纪,穿戴一身翠绿衣衫,皮肤乌黑,一张清秀敬爱面庞此时却尽是煞气。只听她狠声说道:“爷爷,你和刘公公渐渐养好了伤,我们去将嵩山派的暴徒一个个斩尽扑灭,为刘婆婆他们报仇!”
曲洋大笑一声,开口道:“说得好,不管贵爵将相,朴重邪教,百年以后,均归黄土,又有甚么别离?当时愚兄早已伏在屋顶,本该尽早脱手,只是猜想贤弟不肯为我之故,与五岳剑派的故交伤了和蔼,又想到愚兄曾为贤弟立下重誓,决不伤害侠义道中人士,是以迟迟不发,又谁知嵩山派为五岳盟主,动手竟如此暴虐。”
见费彬如此不要脸皮,竟要对一个小女孩动手,刘正风大声喝道:“姓费的,你也算是王谢朴重中有头有脸的人物,曲洋和刘正风本日落在你手中,要杀要剐,死而无怨,你去欺负一个女娃娃,那算是甚么豪杰豪杰?非非,你快走!”
曲洋点了点头,开口道:“恰是,嵩山派内功公然短长,没推测我背上挺受了这一击,内力所及,竟然将你的心脉也震断了。早知贤弟也是不免,那一丛黑血神针倒也不必再发了,多伤无辜,于事无补。幸亏针上并没喂毒。”
“你是要刺瞎谁的眼睛,割谁的鼻子、耳朵?”
刘正风叹了一声,开口道:“你我肝胆相照,还说这些话干甚么……人生莫不有一死,得一知己,死亦无憾。”
曲洋一声长叹,说道:“昔日嵇康临刑,操琴一曲,感喟《广陵散》今后绝响。嘿嘿,《广陵散》纵情精美,又怎及得上我们这一曲《笑傲江湖》?只是当年嵇康的表情,却也和你我普通。”
费彬阴沉森的道:“你这女娃娃说过要将我们嵩山派赶尽扑灭,你这可不是来赶尽扑灭了么?莫非姓费的袖手任你宰割,还是掉头逃脱?”
刘曲两家因这一场变故,死了个精光,刘、曲二人现在也已经是必死之身,能够说只剩下曲非烟这一点香火了。除了阿谁不争气的儿子以外,如果王禅没记错的话,刘正风另有一个女儿叫做刘菁,可惜的是都死了。
小女孩倔强地不肯挪动一步,开口果断说道:“我陪爷爷和刘公公死在一块,决不独生。”